可就是她最在意、最信賴的孫蘭,往她心上捅了一刀,最疼,也最致命!
極度的心疼與憎恨,讓他幾乎要瘋掉。
他雙眸更是紅得幾乎要凝出血滴。
他沒再滿懷感激、敬愛地喊孫蘭奶奶,而是直接喊了她名字。
「孫蘭,你可真該死!」
「哈!想讓我娶阮寶珠?我為什麼要想不開,娶一坨狗屎?」
「我是圖她長得醜、有體臭,還是圖她氣質第一猥瑣?」
「我放著珍珠不要,去娶一隻癩蛤蟆……」
「我口味還沒那麼重!」
「少游哥,你……你……」
阮寶珠面色灰白,難堪至極。
她覺得阮清歡能考上文工團,而她考不上,只是因為她不屑浪費力氣學跳舞,她覺得自己處處都比阮清歡好,樣貌更是勝跟狗搶食的阮清歡百倍。
她不敢想,她明明這麼優秀,陸少游卻說她是狗屎、癩蛤蟆!
陸少游那森冷、凜冽,恨不能毀天滅地的聲音還在繼續,「你們把歡歡還給我!」
「今天我若見不到她,傷害她的人,誰都別想活!」
「誰傷害她了?」
趙美死不認帳,「她自己跟野男人私奔,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見圍過來的街坊越來越多,趙美心中頓時多了不少倚仗。
她使出吃奶的力氣大喊,「阮清歡喜歡偷男人,她不要臉,打小就不學好,難不成還是我這個當媽的逼的?」
孫蘭對阮清歡或多或少還是有一點兒感情的。
不過她也知道,現在的情況,對阮家特別不利。
唯有讓大家都認定阮清歡下賤、髒了,阮寶珠才能順利嫁進陸家,給她的耀祖謀一個好前程。
她假惺惺地抹了把眼淚,裝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說道,「歡歡這孩子,品行的確不太好。」
「她跟著我住在鄉下那幾年,就不干人事,小小年紀就總想偷漢子,有一次她晚上沒回家,沒想到第二天我在玉米地里找到她,她褲子上都是血……」
「那時候她才多大啊,竟然就跟村子裡的幾個男人做了夫妻事。」
「對,她還打過胎,還是我陪她去衛生所裡面打的……」
孫蘭這話,完全就是胡說八道。
不過,她知道這個世道,對女人更苛刻。
她說阮清歡被幾個男人睡了,尤其是說她打過胎,無異於當眾對她處刑。
而她把阮清歡說得那麼下賤,圍觀的街坊們,肯定也會覺得阮清歡骯髒、不要臉。
陸家的長輩們,更會覺得阮清歡太過不知廉恥,配不上陸少游。
她怎麼都不敢想,她話音落下後,沒有人貶低阮清歡,倒是圍觀的街坊們,都在罵他們阮家人。
「這老虔婆心怎麼這麼黑?就算他們不待見小阮,小阮可是她的親孫女,這麼抹黑自己的親孫女,她還是不是人?」
「肯定不是人!說她是狗,都侮辱狗了!真是,造黃謠完全沒有成本,忒噁心人了!我還說這個老虔婆一晚上就找一百個野男人呢!」
「還有小阮那個繼母……我看她這個繼妹,跟小阮差不多大吧?只怕小阮的母親還沒咽氣,她那個黑心的爸,就已經跟她搞一塊兒去了!」
「小三上位還虐待原配的女兒……她在哪個廠里上班?我這就去舉報她,讓廠里開除她!」
「你們這群黑心的畜生,到底把小阮藏哪裡了?要是今天真找不到小阮,小游打死你們,我們都作證,說你們是來陸家鬧事,小游正當防衛,你們死了也是白死!」
…………
孫蘭眼前一陣陣發黑。
趙美、阮寶珠也嚇得瑟瑟發抖。
他們都覺得這些人瘋了!
他們竟想讓陸少游打死他們?
他們眼中還有沒有王法?
「媽,你快想想辦法啊……」
趙美怕挨打,一時不敢出頭,只能悄悄推了把孫蘭。
孫蘭心裡也特別慌。
但為了她的寶貝孫子的前程,她還是硬著頭皮勸陸少游,「小游,我說的都是真的。」
「歡歡她真的早就已經不清白了,單是我知道的,她就打過三次胎,她……」
「閉嘴!」
陸少游厭惡地將孫蘭的聲音打斷。
忽的,他一把揪起捂著腿間在地上打哆嗦的阮耀祖,「你讓我娶阮寶珠,是想給自己的寶貝孫子,謀一個好前程是不是?」
「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歡歡被你們賣給了誰?」
「當然,你們也可以不說。正好我現在就廢了阮耀祖,讓你們阮家,斷子絕孫!」
「二哥,去廚房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