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的確值得被尊重、被敬仰。但英雄的遺孀,就能隨便道德綁架別人、拆散一對真心相愛的戀人?」
「李寒山,我告訴你,我喜歡棠棠那閨女,我之前聽信了宋南星說的一些話,還斥責過她,我挺後悔,也挺羞愧的,你要是棒打鴛鴦、拆散她跟小晏,以後你就別回家了!」
李寒山小聲抗議,「我不回家,我去哪兒啊?」
「玉玲,你就別生氣了行不行?」
李寒山再次固執地握住妻子的手,伏低做小,「讓小陸對唐念念負責,是程軍長的意思。」
「就算是我通過了小陸的結婚報告,程軍長也不會批。」
「程軍長不會批,那是他的事,但你必須簽字!」
姚玉玲又嫌棄地掃了他一眼,連帶著都有些嫌棄程軍長了。
「還讓小晏對唐念念負責……她肚子裡的孩子是小晏的?簡直莫名其妙、不可理喻!」
「李寒山,我再說一遍,小晏交上的結婚報告,你必須趕快給他簽字!我姚玉玲可不嫁是非不分的男人!」
「簽字簽字。」
李寒山其實也不想棒打鴛鴦。
就是程軍長下令,讓他必須說服陸今晏對唐念念負起責任,他沒轍,才會沒通過他的結婚報告,並打電話勸他。
跟陸今晏打那通電話的時候,他已經意識到,非要陸今晏娶唐念念,怪強人所難的。
現在聽了妻子這話,他更是決定趕快通過陸今晏的結婚報告,送到程軍長那邊,並勸勸程軍長。
「玉玲,我不是是非不分的男人。」
「等明天,我就去找程軍長,幫小陸說幾句好話。」
見妻子臉色緩和了幾分,李寒山順著杆子往上爬,很快就躺到了她身旁。
「離我遠點兒!看著你就氣得慌!」
姚玉玲轉身,依舊不太想搭理他。
李寒山卻自身後緊緊地抱住了她,絲毫沒有要放手的意思,「但我看著你就稀罕,就想抱著你。」
姚玉玲沒再把他推開,更沒一腳把他踹下床……
——
陸今晏今晚睡在了宋家的客房。
他睡著後,竟又夢到了上輩子的一些事。
那次夢到宋棠決絕地跳下萬丈懸崖,他一直以為,上輩子,天人相隔、痛不欲生,是他們兩人的結局。
沒想到,今天晚上他的夢中,她跳崖後,竟然還活著。
只是,這場夢中,她還活著,卻留在了別的男人的身旁。
她要跟太子大婚了!
此時他剛結束一場血戰,將外敵驅逐到邊境線之外,外敵暫時不敢繼續來犯。
接到消息後,他不顧自己渾身是傷,快馬加鞭往回趕。
一路上,他換了好幾匹千里馬。
等他帶著一身傷痕趕回京城的時候,剛好是她跟太子大婚那天。
一路疾馳,他身上多處傷口裂開,觸目驚心。
他的部下請求他先處理傷口。
可馬上就是吉時,她將嫁給別的男人,他怎麼顧得上處理自己身上的傷?
婚禮在東宮舉行。
她已經被接到了東宮。
太子痴戀她入魔,不允許這場大婚有任何閃失,東宮外面,有重重精銳把守。
只是,太子手下的精銳,哪能攔得住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當朝戰神!
他手提長劍,橫刀立馬,一身殺氣無人能擋。
太子手下的精銳被他身上強大的氣勢震懾,節節敗退,竟是不由自主地給他讓出了一條路。
終於,他看到了她。
太子牽著她的手,一步一步走上高台,接受萬人慶賀。
她的身上,穿著造價不菲的大紅喜服。
他們還未成親。
這也是他第一次見到她一身鳳冠霞帔。
她生得昳麗又有風情,特別適合大紅。
這一身火紅的鳳冠霞帔在她身上,絕美。
可因為她是為別人穿的,她這一身的火紅,還是狠狠地刺痛了他的眼睛、他的心。
她頭上沒蓋著紅蓋頭。
鳳冠上垂落的金色流蘇,遮在她面前,她的臉,若隱若現,是他朝思暮想的容顏,可她的眼中,只有她身側的太子。
這時候,他也看清楚了她身側太子的臉。
秦鏡洲!
上輩子的太子,怎麼會是跟他們幾乎沒什麼交集的秦鏡洲?
陸今晏還沒從極度的震驚中回神,他就看到,穿著一身染血的鎧甲的自己,從馬背上一躍而下,疾步往前衝去。
只是,他還沒觸碰到她,太子手下的死士,就攔在了他面前。
他在戰場上,就已經受了重傷。
方才強行闖進東宮,他的傷勢,更是雪上加霜。
一時之間,他竟是無法衝破面前死士的攔截,只能與她遙遙相望。
「宋棠,跟我回將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