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他把她盤起的頭髮弄亂了。
此時,她三千青絲隨意垂落,長可及腰,與黑色的背心交織在一起,越發襯得她膚白勝雪、活色生香。
陸今晏呼吸止不住變得粗重。
他慌忙將臉別向一旁,強迫自己不去看,不去想。
他緩和了有將近半分鐘,才艱難地開口,「小衣縫好了。」
「你把裙子給我,我去縫。」
野外早晨的風,特別清涼。
陸今晏還光著膀子,但因為想到的畫面太過靡亂,他額上還是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宋棠也看到了他遞過來的小衣。
走線歪歪扭扭,縫得比上次還難看。
她見過他給他自己縫補的衣服。
他給自己縫補衣服,縫得規規矩矩、板板正正,怎麼給她縫衣服,就縫得這麼難看呢?
他是不是對她有什麼意見啊?
宋棠十分嫌棄他的技術。
但他已經縫好了,她總不能把線拆了重新縫吧?
她懶得這麼折騰。
她傲嬌地抬了下下巴,接過小衣後,還是把裙子扔給了他。
陸今晏轉身的時候,她清晰看到,他後背的傷口,又滲出了血。
宋棠心口不受控制地扯痛了下。
想到他畢竟是為她受的傷,昨晚他還發了高燒,她擔心他這麼光著膀子吹涼風身體會受不住,她還是不太自在地說了句,「你在帳篷裡面縫。」
陸今晏不想在帳篷裡面縫。
帳篷裡面,有她身上帶著的天然的清甜。
哪怕他背對著她,她穿著他背心的模樣,也會衝進他腦海中搗蛋。
他怕他在帳篷裡面縫,會把裙子縫得更難看。
可,他又忍不住想靠近她,掙扎了許久,他還是走進帳篷,背對著她,正襟危坐,給她縫裙子。
早晨野外很清涼,帳篷裡面,也並不熱。
不知道為什麼,聽著身後她均勻的呼吸聲,他卻忽而覺得身上特別燥熱。
口乾舌燥。
他想跟她說說話,讓她別那麼討厭他。
但他向來沉冷寡言,再加上心跳得太快,他也不知道該怎麼沒話找話。
他這麼背對著她坐著,宋棠視線又不受控制地落在了他後背上。
他肩膀很寬,腰卻很窄。
她視線順著他的肩膀緩緩下移,腦海中忍不住蹦出了一個詞兒。
公狗腰。
真的,就他這張臉、這身材,若去她上輩子生活的那個時代當男模,肯定得迷死一群富婆。
就是他後背上猙獰的傷口,有些刺眼。
「陸今晏。」
看著他後背被血液染紅的紗布,宋棠聲音微微有些哽咽。
「昨天晚上多謝你救了我。」
「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可能已經被人害死了。」
聽到宋棠說死,陸今晏止不住又想起了那晚他做的那個疼痛無邊的夢。
夢裡,她就死在了冰冷的懸崖深處。
極度的恐慌與心疼,讓他忍不住轉身,用力握住了她的手。
「宋棠,你不會死。」
上輩子,一步之差,他沒能護住她。
這輩子,哪怕他萬劫不復,也要護她周全!
宋棠沒想到他會忽然轉身握住她的手。
說實話,他這麼抓著她的手,她並不討厭。
但他力氣太大了,跟要把她的骨頭捏碎似的,很疼。
見她秀美的眉頭緊緊蹙起,陸今晏也意識到,自己又唐突了她。
他慌忙收回手,心跳如狂。
「你放心,昨晚試圖傷害你的那些人,都會付出代價。」
想到宋棠是跟文工團的同事一起來的,他又忍不住問了句,「昨晚你怎麼會自己在那片荒林?」
姜梅等人不喜歡她的事,沒必要瞞著陸今晏。
她如實說,「我們副隊長姜梅有點兒針對我,她通知我今天早晨出發,結果昨天晚上他們就走了。」
「有人想在招待所傷害我,他們說認識民兵隊的人,我怕我去找村民求助,會羊入虎口,只能往沒人住的地方跑。」
「他們會傷害我,是有人承諾我死之後,給他們五百塊錢。」
「我不確定到底是誰指使的他們。」
聽了宋棠這話,陸今晏身上的殺氣遏制不住傾瀉而出。=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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