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君一時對大將軍王有些無語。
大將軍王諷刺她做什麼?
這男人就是會心疼男人,就算對面是他多年的宿敵,他見到對方被女人背叛,也忍不住共情上了。
香君也不慣著大將軍王,含笑看著大將軍王,不陰不陽地說:「若本宮不心狠,大將軍王身後的那位佳人,如今已經死了。大將軍王還能如願以償,還能有心思在這裡和本宮陰陽怪氣麼?」
「你這女人!」
大將軍王憋了半天,話還是沒說完。
他身後的薛嬌嬌扯了扯他,大將軍王才把一肚子火又給憋了下去。
只見薛嬌嬌上前,對香君盈盈一拜。
「民女見過皇后娘娘。」
香君立刻起身,一把扶起薛嬌嬌,抓住了薛嬌嬌的手。
「姐姐,你我之間不必如此。」
看到香君,薛嬌嬌的眼眶瞬間就紅了。
「沒想到,我還能再見你,離開的這些日子,我很掛念你。」
「我也掛念姐姐。」
香君聽到薛嬌嬌身後的大將軍冷哼了一聲,便看小路子一眼,說道:「瞧你沒眼色的樣子,還不給本宮的姐姐賜座。」
薛嬌嬌坐到了大將軍王身邊。
香君看顧亭雪還站在自己旁邊,沒好氣地說:「你也坐!」
沒道理大將軍王的人能坐,她的人就要站著。
顧亭雪剛坐下,一旁的袁好女就說:「娘娘,我呢?我站得也挺累的。」
「你也坐。」
袁好女高興地坐到了香君旁邊,和顧亭雪一左一右護著娘娘。
大將軍王又是冷哼一聲。
香君沒忍住,「大將軍王是鼻子不舒服麼?太醫就在一旁守著呢,不如我讓人給大將軍王看看?」
大將軍王嘖了一聲要說話,卻被薛嬌嬌拉住了。
香君沒打算一直跟大將軍王在這裡陰陽怪氣,單刀直入地問:「如今皇位近在咫尺,大將軍王就一點都不動心麼?」
大將軍王一臉不屑地看著香君。
「若是本王想要搶皇位,二十年前就能搶,當初先帝病重的時候,本王也不會選擇去邊境打仗。你不必以小人之心揣度本王的心思,也不用試探本王。」
「本宮沒有試探啊,本宮不是坦蕩地問大將軍王了麼?」
「哼,怎麼,本王要是真的想做皇帝,你還要讓給我做不成?」
「那自然是不可能的,王爺若是做了皇帝,本宮和本宮的孩子們,便只有死路一條了。只是,王爺若是贏了本宮,做了皇帝,可要趕緊多收些妃嬪入宮,趁著王爺現在還不算太老,興許,還能生幾個繼承人,不然,大齊就要在王爺這一代斷後了。」
大將軍王本來還挺生氣香君的陰陽怪氣,可如今聽香君這麼一說,也意識到,這大齊皇室的血脈,還真不多。
如今就剩下皇帝周清河這一脈和福王一脈了。
剩下的,幾乎都被殺光了。
大將軍王目光狠厲地看著香君。
「只怕,當初皇上執意削藩,也少不了皇后娘娘的慫恿吧?」
「削藩本是好事,大齊的皇室已經成了朝廷的頑疴陳疾,只會拖累朝廷,壓榨百姓。本宮並不後悔這樣做。」
大將軍王其實也對他的兄弟們沒有什麼好感,他幾乎平等的瞧不起他所有的兄弟,也包括皇帝。
「哼,你不必對本王解釋,本王也不在乎。本王知道你要的是什麼,本王要得也很簡單。這件事辦完之後,本王便帶著嬌嬌回北境過我們的日子,你少管本王的事,本王也懶得搭理你。」
大將軍王始終對一個篡權的女人難以有好感。
其實,當年第一次見香君的時候,他就不喜歡香君那藏不住野心的眼神。
雖然當初嬌嬌喜歡她,但是大將軍王卻一直防備著這個女人。
他最了解的就是香君這樣的女子。
因為他的母親就是這樣的人。
野心勃勃,爭強好勝,心狠手辣,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無所不用其極。
甚至可以無情的利用周圍的一切,包括她的親生父母、甚至包括她唯一的孩子。
大將軍王是愛他的母親的,卻又忍不住厭惡、憎恨他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