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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清河似乎不信,長嘆一聲道:「今日,你說什麼,兄長都不會生氣,在西暖閣,我們是兄弟,不是君臣。你就是恨我、怪我,都不要緊!兄長,只想聽你說一句真話。」

「微臣說的都是真話。」

聽到顧亭雪自稱微臣,周清河便覺得他還是在說氣話。

「你連一聲兄長都不叫我,可見你是記恨我的。」

「兄長……」顧亭雪抬起頭,看向周清河,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亭雪在兄長身邊這麼多年,兄長的苦衷和痛苦,亭雪都知道。所以亭雪不記恨兄長。這些年,能陪伴在娘親身邊,能為兄長辦事,亭雪已經很知足了。兄長給亭雪的一切,亭雪都很感激。」

顧亭雪的話挑不出任何錯處來,可周清河眼裡,卻是深深的惆悵。

周清河終於是收回目光,重新看向棋盤,可他的神情,卻很是疲憊,半晌,都沒有再說一句話。

「皇上,該您了。」顧亭雪提醒皇帝。

皇帝的神情已經恢復了平時嚴肅內斂的樣子,他輕嘆一聲,輕輕地扔掉了棋子。

「不下了,朕累了。亭雪也早些回去歇息吧,大將軍王的軍隊,離京城近在咫尺,決戰在即,亭雪要保重自身,朕與大齊,都需要你。」

亭雪這才起身,恭恭敬敬地告退,走出了西暖閣。

皇帝在西暖閣里獨坐許久,直到黃昏將至,萬里春才小心翼翼地進來,低聲問皇帝要不要傳膳。

「不用,擺駕去昭臨宮。」

皇帝到昭臨宮的時候,香君正在逗兩個孩子玩兒,皇帝沒有讓人通傳,就這麼站在門口,靜靜地看了好一會兒,臉上是淡淡的笑意。

直到香君發現皇帝站在門口,他才笑著進來,難得的抱了兩個孩子一會兒。

皇帝在昭臨宮待到夜裡,卻還是回了太極殿。

香君覺得今日皇帝有些不對勁,等到夜裡顧亭雪來才知道今天發生了什麼。

「你覺得,皇上想聽到什麼答案?」

顧亭雪沉默了一會兒說:「他大概覺得我騙了他,他不信我不恨他。」

香君搖搖頭。

「不是的,他信你不恨他了,所以他才那麼失望。」

有那麼一會兒,香君甚至覺得周清河這皇帝當得實在是沒什麼意思,也難怪他愛吃藥,不吃藥,那一顆空洞的心要如何填補?

一個什麼都可以拿犧牲的人,註定到最後什麼都不能擁有。

……

接下來整個京城都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袁好女已經到通州了。

大將軍王也勢如破竹地擊破直逼京城,一路上,甚至有不少守軍主動投靠了大將軍王,可見大將軍王在軍中的威望之高。

民間還有了說法,說是最開始,先帝就是想傳位給大將軍王的,若不是當初大將軍王為了保衛大齊不被北蒙侵犯,一直在邊疆作戰,又怎麼會便宜了現在的皇帝。

甚至還有說法,說是如今的延慶帝為了皇位,毒殺了先帝,並且控制住了先帝已死的消息,秘不發喪,等到大將軍王知道的時候,延慶帝就已經順利即位了。

緊接著,各處藩王的餘孽,也開始控訴皇帝的不仁不義,只怕今年這死了幾十萬人的地震,就是老天爺懲罰皇帝,把先帝的兒子幾乎全都殺光了的罪孽。

大將軍王若是不反,只怕連這位守衛疆土的大英雄,也要含恨而終。

隨著大將軍王和袁好女逼近京城,全國各處,都在鬧兵變,有的是真的活不下去了,也要學袁好女的「劫富濟貧」。

有的是當地的勢力,想要趁這個機會,給自己謀求一些好處,無論京城這一仗誰贏了,將來都能多些要好處的資本。

一夜之間,似乎前幾年還是繁榮盛世的大齊,轉眼就由盛轉衰,似乎要有亡國的架勢了。

誰能相信,安穩了一百多年的日子,忽然就要變樣了?

但香君卻很是佩服皇帝,都火燒眉毛了,皇帝卻還是異常的平靜,這些日子,總愛往昭臨宮來,絲毫沒有一點外面要變天的恐懼。

皇帝坐在昭臨宮中,底下的樂伎們彈著琵琶。

「朕記得,皇后的琵琶是一絕,還得了母后的親傳。」

香君失笑道:「那都是許多年前的事情了,這些年,臣妾疏於練習,手都生了。」

「無妨,朕想聽。」

香君沒有多說,讓人取來了琵琶。

「皇上,您想聽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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