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就這般不願意跟我?」
「本宮說過,本宮絕不受制於人,亭雪公公手眼通天,若是非要如此,本宮也不介意跟你拼個魚死網破,大不了就是死。」
顧亭雪眼神忽的變得狠厲,他一把抓住香君的手,惡狠狠地說:「你用你的性命威脅我?」
「是,亭雪要逼我,我們只能不死不休了。」
顧亭雪簡直氣得要嘔血,最終他還是壓抑住了那喉間的腥甜。
他鬆了手,因為方才他用的力氣太猛,香君一個踉蹌,差一點摔倒。
顧亭雪笑得悽然。
「娘娘明知道,我捨不得傷害你,也不會做你的敵人,娘娘不是已經用性命驗證過一次了麼?又何必說這種話來傷我。」
香君似是也被顧亭雪那悽然的情緒感染了,她的聲音有些哽咽,但還是硬著心腸說:「既然如此,那咱們便一別兩寬吧。」
顧亭雪紅著眼瞪著香君,不願意相信她就這麼冷冰冰地說出了這四個字。
一別兩寬!
只見香君再次把那硨磲手串取下。
「顧大人的確是權傾朝野,但香君如今也不是從前一無所有的揚州瘦馬,接下來的路,就算千難萬險,我也敢獨自走一走。」
「是麼?」顧亭雪猩紅著眼,看了一眼那手串,又看了一眼香君那美麗耀眼的臉,問:「娘娘與我為分道揚鑣之後,難道就不會再找一個可靠之人結盟嗎?娘娘打算找誰?許煥文還是周子都,或者上次與你有一面之緣的晉王,嗯?」
「那是本宮需要考慮的事情,若是亭雪下定決心要與我一別兩寬,何苦再管我?」
香君將那手串放到了顧亭雪手裡。
她不知道手中的這手串有什麼意義,但是看顧亭雪的反應,應該是對他很重要的東西。
「亭雪不願意真心幫我,就收回這手串吧。亭雪若願意幫我,這手串,本宮這輩子都不會摘。雖然本宮沒有你要的真心,但本宮對自己的人,向來說到做到。」
顧亭雪垂眸看著香君,他的眼神忽然變得很冷,冷得像是一條冰冷的毒蛇。
那陰濕的目光纏繞著香君,讓香君有一種被勒住脖子的錯覺。
「娘娘為了讓我幫你,付出了那麼多,甚至捨棄了一個孩子,如今說放棄,便要放棄麼?」
「本宮就是這樣的人,下定決心放棄,便不會覺得可惜。」
過了許久,顧亭雪那翻湧的情緒,終於被他按下。
他目光變得淡然,平靜地接過了香君手裡的手串。
香君的心裡猛地一沉。
難道她賭輸了?
香君心中一陣失落,不知道是為著沒有馴服顧亭雪,還是因為從今以後,她就失去顧亭雪了。
失去了那個上輩子,唯一幫過她的人,唯一不求回報給她一份尊嚴的人。
但香君了解自己,既然下定決心,她就斷然沒有回頭的道理,如今兩人一別兩寬,也比以後反目成仇的好。
香君別過頭,又坐回了自己的寶座,扭過頭,不願意再看顧亭雪一眼。
然而下一瞬,香君的手腕上便感覺到了一陣溫潤。
顧亭雪又將那手串套在了香君手上。
「娘娘放心,是我這個做奴才的唐突了,奴才不敢再自作主張,從今以後,奴才都聽娘娘的,會一心一意地輔佐娘娘。」
顧亭雪給香君套好了手串,沒有片刻地停留,轉身就走。
等到他走了好久,香君才長嘆一口氣,只覺得方才那麼一會兒耗盡了自己全部的力量。
香君看著自己手上的硨磲手串發呆,夢梅進來她都沒發現。
「娘娘,亭雪公公走了。」
「本宮知道。」
夢梅看著娘娘看著手串發愣,重重地嘆息一聲。
「娘娘,您何苦說那些話話?」
夢梅剛才守在外面,聽到了香君和顧亭雪的對話。
她勸道:「娘娘,以亭雪公公對您的在乎,只要您好好哄著,他是聽得進去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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