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壓製得非常非常艱難。
體內像是有刀片兒在絞肉,絞五臟六腑。
只是哪怕痛苦成這樣,他也不願意跟珍珍分開睡。
一是捨不得,二是怕珍珍知道他痛苦就難受。
「《盪魔真經》里有法子驅除我體內的魔氣,只是需要用到得玄天觀的鎮觀之寶。」
珍珍:「《盪魔真經》不就是他們的鎮觀之寶麼?」
顧遇被她逗笑了:「誰規定鎮觀之寶只能有一樣?」
「他們還有幾樣法器,是開山老祖留下來的,只是這幾樣法器不到非常時期,迫不得已的時候是堅決不能拿出來用的。」
珍珍嘟嘴,她把玩著顧遇的頭髮,嘀咕道:「《盪魔真經》老觀主還拿出來送人呢!
怎麼別的就不能輕易拿出來用啊!」
顧遇解釋:「書送咱們一本,老觀主還能默一本出來,他能把這本經書倒背如流。
但是法器是獨一無二的!
再有,老觀主說,他師父曾經說過,《盪魔真經》可以尋有緣人贈之。
我想,也許是他們覺得自己道觀里沒有參悟的人,故而才想著找有緣人,流傳出去萬一有人參悟了呢?
那樣一來,他們老祖宗的心血才不會被埋沒。」
珍珍道:「那老觀主更該把法器拿出來給你用,你就是有緣人,並且給你驅除魔氣正好證明《盪魔真經》的作用。」
「這都不是非常時期迫不得已,什麼算?難道真要看著《盪魔真經》撲灰麼?」
「你說得很有道理,明日我就去找老觀主談!」
「其實吧,我覺得,我要是他們的祖師爺,必然會想法子把你弄進來當徒弟!」
「那用得著你來犯愁!」
珍珍打了個哈欠:「明天去找他,他要是不同意就用錢砸,咱們不差錢!」
「不行就花錢買個觀主噹噹,當了觀主你想幹啥,誰要是反對就逐出師門!」
「福淨要是識相,就該雙手捧著觀主之位讓給你!」
「這個辦法好!」顧遇誇讚道,「睡吧,乖!」
說完,就一邊兒拍她的脊背,一邊兒哼唱著小時候哄她睡覺唱的兒歌。
這首兒歌顧遇唱了這麼多年,每次哼哼兩句小姑娘就能睡著。賊管用。
看著在自己懷裡安穩入睡的小姑娘,顧遇的心滿滿脹脹的。
在她額頭輕輕吻了一下,顧遇也閉上了眼睛,安然睡去。
第二天顧遇醒了,珍珍還在呼呼大睡,他乾脆也不起,就這麼放空腦袋,陪著小姑娘賴床。
一夜為未眠的老觀主心焦得很,頂著一雙大黑眼圈坐在廊下,不時朝著顧遇和珍珍營帳的方向看去。
咋還不起呢!
日上三竿了都!
年輕人怎麼能犯懶呢,大年初一要起來造作啊!
好容易等到兩人出房間,該吃晌午飯了。
因著林懷帶了好幾個廚娘上山,正月初一這頓晌午飯格外豐富,跟年夜飯沒啥區別。
喔,還是有點小區別的,年夜飯有餃子,初一的餐桌上有八寶湯圓。
大家再度吃得肚滾溜圓。
飯畢,顧遇就問老觀主:「您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飯桌上,老觀主動不動就偷瞄他,一副欲言又止的糾結樣。
顧遇自然沒錯過。
老觀主見顧遇問,自然不肯放過機會,他順勢道:「有點兒事兒想跟您商量一下。」
「不知可否移步,咱們單獨談談?」
顧遇:「自無不可!」
「觀主請!」
珍珍衝著顧遇眨眨眼睛,口型:不差錢,用錢砸!
顧遇微笑頷首。
目睹兩人互動的林懷:……
還是跟小白好吧!
「小白走,咱們去山裡玩兒!」林懷回屋拿起自己的畫具,騎著小白就跑了。
珍珍則跑去趴在窗戶下面聽牆角。
屋裡,老觀主給顧遇倒茶:「這兩日吃得油膩,喝點兒菊花茶,這是去歲秋天,我去山裡采的。」
顧遇端起來喝了一口,誇讚:「茶湯清冽,入口留芳,不錯!」
「您有話不妨直說,若是顧某能做到的,必不推脫!」
老觀主搓搓手,訕笑道:「那啥,這事兒吧,說起來還是有點為難您。
但我不得不跟您說,那啥,昨晚我去給祖師們燒香,說了下您參透《盪魔真經》的事情,祖師們顯靈,元字輩的元亨祖師想收您為徒。
您若是答應,就是老道的太太太太太祖師爺,這觀主就該您來當,玄天觀也應由您來繼承!」
顧遇:……
讓珍珍說中了呢!
「這……不瞞觀主,我是朝廷命官,因為身體問題暫時告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