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珍……」簫天魁的臉上掛著兩行熱淚,可憐巴巴地看著珍珍。
珍珍也是一臉悲痛地道:「大表叔,我跟太醫都會盡力的。」
說完她就對太醫道:「等下您給我大舅爺扎針止血,我來給大舅爺縫合傷口。」
太醫點頭:「行,就按照縣主說的來。」
「先弄個擔架,把首輔大人抬進屋吧。」太醫道。
珍珍又讓人燒醋和艾草等物熏熏屋子。
她帶著醫助和太醫進屋關上門足足兩個多時辰之後才把簫首輔的傷給處理好。
因為簫首輔的手筋被割斷了,珍珍還得給他接駁手筋。
可是讓太醫開了一回眼界,當然,太醫院因著見識了珍珍的醫術,大家都開始練習起縫合來,便是以前看不起殤醫的太醫們,也因著這場風潮重視起來。
但他們的手法比珍珍還是差遠了。
年紀一大把的老太醫,一點兒也生不出嫉妒之心來,因為這個小姑娘對自己的醫術從來都不藏著掖著,但凡她會的而太醫不會的,她都會毫無保留地說出來。
要知道,好多太醫家就是因為有獨門的藥方才能屹立百年不倒!
面對珍珍的慷慨,搞得這些抱著獨門秘方的太醫們都挺不好意思的,誰又能生出嫉妒之心來呢?
若那樣,就真的是豬狗不如了。
「珍珍,我爹他……」珍珍跟太醫出來之後,簫天魁等人立刻就迎了上去,得了消息趕回來的蕭玉棟蕭玉亭也迎了上來。
顧遇扒拉開他們,走到珍珍面前,從懷裡拿出帕子給她擦拭額頭上的汗水:「累著了吧?先喝口水!」說完就將腰間的水囊取下來遞給珍珍。
珍珍拿了水囊咕嚕咕嚕地喝了起來。
蕭家的男人們頓時羞愧得滿臉通紅,他們……他們竟連水都沒讓珍珍喝一口就……
「傷口處理好了,大舅爺的右手手筋被割斷了,我把他的手筋接好了,血管兒也接好了,接下來就看天意。」
「要是三天內大舅爺醒過來了,那就有得救,要是醒不過來的話……」
太醫覺得不能讓珍珍說這得罪人的話,他個老頭兒躲在一小丫頭的後頭實在是不像話,於是便接過珍珍的話頭子:「若是醒不過來,就得為首輔大人準備後事了!」
蕭家人聽他這麼一說,頓時都有些腿軟站不住。
蕭家的榮耀有一大半都是系在簫首輔身上,簫首輔要是走了,蕭家就會從一流世家的行列里掉出去。
最重要的是,蕭家父子兄弟的感情極好。
乍然聽到這個消息,沒有人能接受。
珍珍接著道:「三天是頭一個坎兒,這三天撐過了,還得看後續傷口會不會惡化,如果傷口惡化的話也是會要命的!」
「另外,手腕上的傷如果好不了,將來可能需要截肢保命!」
來的時候小哥哥跟她說了,簫首輔的傷勢得往嚴重了說,越嚴重越好。
珍珍覺得自己說得還不夠嚴重,可幾位表叔和兩位舅爺就受不了了,特別是二表叔,竟然昏過去了。
哎……
昏一個人,也太影響她發揮了!
「微臣現在得回宮跟陛下回話,藥方已經開了,你們按照藥方抓藥,將藥交給藥童熬製就行了。」太醫告辭。
珍珍道:「二舅爺派人去我家把我和小哥哥的換洗衣裳拿來吧,我和小哥哥住下守著大舅爺。」
「行,二舅爺這就去安排!」
「老大,你趕緊給珍珍安排個院兒住下,她也累了,讓她好好休息休息!」
顧遇拱手道:「若有什麼需要遇幫忙的,還請長輩們直說。」
蕭家人哪裡敢讓顧遇幫忙,這可是涉及到他們的母親弒殺他們的父親。
要是傳出去,有這麼一個母親,他們幾兄弟的仕途也就到頭了,同時家裡孩子們的婚配就難了!
顧遇陪著珍珍去蕭家安排的院子,管事的說給顧遇安排在前院兒,顧遇不去,他要跟珍珍住隔壁。
說珍珍有事兒可以隨時喊他。
珍珍嚇唬管事的:「不讓小哥哥挨著我住,我就回家住了喲!」
管事的不敢定奪,因為男女住兩隔壁是不被規矩允許的,只好趕忙去稟報簫天魁,簫天魁哪裡敢逆著珍珍啊,只說讓管事的照著他們的意思安排就是了。
珍珍洗完澡就去隔壁找顧遇,顧遇把伺候的人全部打發走,兩人就在窗前的榻上挨著坐了,珍珍靠在顧遇的肩膀上,小聲嘀咕:「小哥哥,我大舅爺應該不會那般蠢吧,他可是首輔欸!
竟然被自己的老婆給殺了!」
顧遇策劃讓袁富貴給簫首輔送過信之後,就盯著蕭府,估摸著簫首輔也該把事情弄清楚了,就帶著珍珍來到蕭家附近,珍珍利用異能監視簫首輔的一舉一動,就知道了簫首輔被老婆摁著捅的全過程。
(胡氏:你瞎說!我明明是摁著割!)
顧遇也低聲跟她道:「你大舅爺一點兒也蠢,他聰明著呢!」
珍珍嗤之以鼻:「聰明還差點兒死了!要知道若不是我就在附近,太醫也來得快,他早就去見閻王了!」
顧遇道:「珍珍啊,若將來我犯了不可饒恕的錯誤,傷害了……傷害了你爹,你會怎麼做?」
珍珍才不要想呢,她脫口而出:「你不會傷害我爹噠!」
顧遇:「我是說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