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會兒,整座院子空蕩蕩的,只有她一個人在。
孤零零地躺在地上,無人問津。
書房。
簫首輔枯坐了一夜。
快上朝的時候命人去給他請假,說他身體不適。
蕭玉亭也想請假,但是被簫首輔阻止了:「你去上朝!」
「是!」蕭玉亭應下,口供他已經擺在了大哥的面前,面對這樣的結果……他應該給大哥一些時間。
蕭玉亭走後,簫首輔拿著口供看了起來。
才看了兩眼,他的手就開始發抖,一口血噴了出來,濺到了口供上。
簫首輔硬撐著看完了口供,看完之後便將口供塞進懷裡,命人攙扶他去大老夫人的院子。
長隨見他臉色蒼白,走路搖搖晃晃,就心疼得喊他休息,然而簫首輔不願意。
長隨沒法子,只能命人抬轎攆來,送主子去後院兒。
「都守在門外,不許進來!」到了地方,簫首輔獨自一人進去,進屋就見老妻暈在廳堂中央,佛珠滾落得到處都是。
這是害怕了啊!
簫首輔冷笑。
他左右看了看,蹣跚著走到牆邊兒,這裡放著一個魚缸,裡頭養了幾尾錦鯉。
簫首輔把多寶閣上放著的青花瓷花瓶拿了下來,從魚缸里灌水,再慢慢走到大老夫人身邊兒,抖抖索索地將水淋在她的頭上。
大老夫人被淋醒來了,簫首輔的手再穩不住,花瓶砸在了地上,四分五裂,濺起來的瓷片劃傷了大老夫人的手背,大老夫人尖叫一聲兒,當驚惶的她對上自家老頭子的那雙通紅通紅的眼時,頓時就啞了。
像是有人掐住了她的脖子。
簫首輔將帶血的口供扔到她的身上,晃悠了一下人也癱倒在地,他伸手撐了一下身子,手正好落在有碎瓷片的地方,幾塊兒瓷片扎進了他的手掌,鮮血直流。
疼意蔓延開來,然而這跟他心中的疼相比根本就算不了什麼。
大老夫人看著手裡帶血的口供,身體顫抖起來。
簫首輔盯著她,緩緩開口:「你為何要那般做?」
「為何要算計佩娘?」
「你那娘家,難道我幫補得還不夠麼?」
「不是的!」
「這些都不是真的!」
「老太爺,她們在冤枉我!」
「我沒做過這些事兒!」
她不能認,僅僅是幾個僕從的口供而已,又沒有物證,況且她侄兒已經死了,陳良才也死了。
吳氏不知所蹤,但吳氏肯定不會說。
這老頭子不知從哪兒聽來風言風語,就對她身邊的人下手,也太狠心了些。
根本就不顧他們這麼多年的夫妻情分!
她還給他生了好幾個兒子,便是當初她真的有錯,也不能這般對她!
簫首輔見她不認,還在狡辯,便哈哈大笑起來。
他道:「都做了幾十年的枕邊人,你了解我,我也了解你,要是你真的問心無愧,就不會慌張!」
「胡氏,你欠我妹妹一條命啊!」
「自古以來,欠債還錢,殺人償命!」
「你當初算計我妹妹的時候,可想過會有這麼一日?」
大老夫人見簫首輔根本就不相信她說的話,便知她是狡辯不得了。
她撲過去抱住簫首輔的胳膊,哭訴道:「老太爺,當年我太年輕,被豬油蒙了心……我真的沒有想過害佩娘,若是佩娘能嫁到我們胡家去,全家人都會將她捧著當寶!」
「老太爺,我真的沒有害佩娘的心!」
「佩娘她自己跟晨兒來往過幾回,讓晨兒誤會了……」
「不然晨兒也不敢打她的主意!」
「我……我只是好心辦壞事!」
「這麼多年了我一直於心不安,更是每日在佛前誦經懺悔,每日都在祈求菩薩保佑佩娘下輩子能萬事順遂,平安到老。」
「老太爺,便是看在孩子們的份兒上,您能不能把這一茬揭過?」
「我已經行將就木,土埋到脖子上的人了,也活不了幾年了!」
「你何苦弄髒自己的手,讓兒孫們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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