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明日我也想出宮一趟。」
皇帝道:「准了,你到時候帶兩個太醫一起去。」皇帝知道珍珍放心不下榜眼夫妻,讓她帶兩個太醫一起去,為的就是防備萬一那兩人有個三長兩短,有太醫給小姑娘作證,沒人能攀誣上她。
皇帝如今是真心喜歡這個心無城府,又藝術精湛的小姑娘。
不想她小小年紀就折了。
培養一個天才很難,但是想毀掉一個天才卻非常非常地容易。
「謝謝陛下,陛下是天底下最好最好陛下!」珍珍笑眯眯地道謝,皇帝也笑了起來,他指著珍珍道:「你個小滑頭!」這天下就他一個陛下,他自然是最好的陛下。
「行了,你趕緊去休息吧,小孩子家家的還在長身體,可不能過於勞累。」
珍珍乖乖告退。
出去的時候遇到太子,太子跟珍珍眨眨眼睛,然後就大步進了寢殿大門,都沒給珍珍行禮的機會。
太子的眼睛有毛病?
珍珍回去的時候想。
(太子:……)
「父皇,那侍女招認了,是雲陽縣主命令她乾的。」太子將供詞奉上。
皇帝擺擺手,示意太子說就好了。
太子就把供詞遞給身邊的太監,太監退了下去。
「只是,她也不知道為什麼雲陽縣主會針對一個臨產的孕婦,不過她說雲陽縣主看上了顧遇,知道顧遇接了珍珍的珠花並且簪在了頭上就很生氣。
說不知是不是縣主有火沒處撒,遷怒那孕婦。」
皇帝看向太子:「你是怎麼看的?」
太子道:「雲陽縣主被順王慣壞了,行事囂張,極其跋扈,她身邊的侍女小廝動輒被她用鞭子抽打……
兒臣認為,她可能是想給珍珍找麻煩,故而才惡從心起,對一個孕婦下手。」
皇帝譏笑道:「不是可能,是一定!」
「她算是個什麼東西,竟敢肖想朕的狀元郎!」
「難怪顧遇那小子不依不饒,非要將人送去京兆府!」
「不過他這麼做也是對的,江山是朕的江山,傷的又是新科榜眼郎的妻子,這件事若是輕輕揭過,天下讀書人必然心寒。」
「父皇,順王給京兆府尹送去五萬兩銀票。」太子把五萬兩銀票拿出來遞給高全兒。
皇帝又問太子:「你的意思是高抬貴手放他一馬?」
太子拱手道:「父皇,兒臣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將此案辦成意外最好。
畢竟順王是皇室子弟,他的孫女兒刻意謀害新科榜眼的妻子,這是皇室的醜聞,會給皇室蒙羞。
兒臣覺得,不若收下這五萬兩銀票,把案子依著順王的意思辦成意外,只是那侍女和她的家人兒臣另外養到一處,不叫順王有滅口的機會。
這樣一來,也算是他的一個把柄握在咱們手中。
順王這些年沒少在我們兄弟之間竄跳,他心裡到底是怎麼盤算的誰也不知道。
兒臣認為多抓點兒他的把柄沒有壞處。
京兆府結案之後,可安排御史彈劾雲陽縣主,兒臣認為,父皇可以用雲陽縣主御下不嚴難辭其咎的理由褫奪她的封號,以此為懲戒封天下讀書人的悠悠眾口。
再罰順王閉門思過……
這樣一來,既保住了皇室的顏面,又敲打了順王府。
接著,兒臣想用這五萬兩銀子在京城開一家借閱書肆,無論販夫走卒還是讀書人都可以進去看書,看一天書只收五文錢。
他們可以看,也可以在裡面抄錄自己感興趣的書,不能帶走,也不能損毀……」
太子滔滔不絕地在講,皇帝聽著聽著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
借閱書肆!
好一個借閱書肆!
這個書肆開起來,將大大地在讀書人中博一波好感!
到時候皇家在讀書人心中的地位勢必會更上一層樓!
「從朕的私庫里再撥五萬兩銀子,湊夠十萬兩銀子來,把書肆儘量弄得大一些,裡面的藏書儘量弄得多一些!」
「這件事你打算交給誰來辦?」
太子笑道:「兒臣準備交給顧遇來辦,開借閱書肆的注意是他出的。」
皇帝挑眉:「喔,是他出的?」
他滿意地笑了:「朕的確沒有看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