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被逼殺子的感覺很不爽,背後推波助瀾的人皇帝打算用小本本記下慢慢算帳。
……
南陽伯府。
丁玉山從南陽伯的書房出來就匆匆往外趕,他先是進了一家茶樓,然後從茶樓的後門出去上了一輛馬車,車夫拉著他去了大丫所在的宅子。
「大人!」腦袋上頂著一碗水的大丫看到丁玉山匆匆進來,眼睛立刻就亮了她連忙去迎接,結果頭上的碗哐當一聲兒就掉在了地上,碎瓷片跟水濺得到處都是。
大丫下意識地去瞧教養嬤嬤,身體忍不住抖了抖,可見平日裡她有多怕這個嬤嬤。
不過還好,嬤嬤跟丁玉山行禮之後,丁玉山便讓她帶著所有人下去了。
丁玉山看了一眼大丫,抬腳就往大丫的房裡走,他在花廳的椅子上坐下,問跟進來的大丫:「永州等三州水患之事除了本官你還跟誰說過?」
大丫忙保證:「只跟大人說過!」
「除了大人,我沒跟別人說過!」
保證完,大丫小心翼翼地打量著丁玉山,除開上輩子的柳文才,丁玉山是她兩輩子以來見過最大的官兒,也是氣勢最足的官兒。
大丫心懷憧憬的同時還是很怕丁玉山的,特別是這些日子教養嬤嬤跟她說了不少世家大族的事兒,她才明白這世間的官員和官員之間是有巨大的區別。
出身勛貴跟出身寒門的官員之間有著天壤之別。
寒門官員再顯赫也只有一世,若子孫後代不爭氣,一世輝煌之後很快就會泯滅在京城的浮華之下。
但是勛貴之家不一樣,因為爵位是可以世襲,是可以一代又一代地傳遞下去的。
而南陽伯府只有一個病秧子嫡子,病秧子嫡子死了之後所有的庶子都可以爭奪世子之位。
而她,也就有機會當上南陽伯夫人!
第180章 京城消息
丁玉山皺著眉頭,別人不理解六皇子的做法,他是理解的。
因為他知道林欣芝的預言夢,知道八月十五永州等三州會發大水。
但是六皇子從何得知的?
先前皇帝忽然讓六皇子帶人去三州興建水利他就有過懷疑,但也僅僅是懷疑罷了。
畢竟一個月的時間能修多少?
在即將來臨的災難面前簡直不值一提。
並且跟他囤積物資並無衝突,畢竟他囤積的物資對於整個災情來說並不算多。
但可以幫他賺個十幾二十萬兩銀子。
有了這筆銀子,他將來爭世子之位就更有把握。
這件事他捂著連太子都沒說,一個是這件事太匪夷所思,怕說了之後事情不發生會給他引來滅頂之災,且即便是他也沒有完全相信林欣芝。
這次放手一搏事實上還是有所保留,並沒有搭上自己的全部身家。
二則也是怕知道的人多了,這個災難財就輪不到他這個小嘍囉來發。
「大人,您相信我,我真的沒有跟任何人說過!」大丫見丁玉山的臉色不大好,連忙保證,她的榮華富貴就在眼前,可不能弄丟了。
丁玉山起身往外走:「我知道了。」
大丫追出去,然而教養嬤嬤不知道什麼時候冒了出來,她手上拿著一根兒細柳條子,陰測測地看著大丫;「林姑娘,你今日犯的錯有些多,過來領罰吧!」
大丫聞言身子一抖,還沒容她躲閃,又冒出來兩個健碩的婆子將她控制住了。
「要叫林姑娘知曉,您這種鄉野出身的姑娘上不得台面,伯府斷斷不可能讓你進府的!」
「您要是不想學規矩現在就說一聲兒,奴婢不會為難您……」
「想學!」大丫咬牙道,她吃了那麼多的苦怎麼可能這麼放棄。
嬤嬤命人將她帶進屋裡,讓她趴在條凳上。
退開她的衣衫褲子,揚著手中的條子狠狠地抽上去。
大丫舊傷累累的背脊立刻出現一條紅痕,她的眼淚一滾就掉了下來,被堵住的嘴裡發出『嗚嗚』的聲音。
「林姑娘的第一錯,練站姿的時間未到就擅自亂動,將頭上的水碗摔碎……」
「林姑娘的第二錯,見到大人不行禮!」
「林姑娘的第三錯,跟大人說話自稱『我』……奴婢教過姑娘多次,在大人面前,姑娘要自稱『奴』!
等姑娘成了大人的人,便該自稱『妾』!」
柔軟的柳條啪啪地湊在大丫身上,不一會兒大丫的背脊跟腚就紅痕密布,抽她的嬤嬤鄙夷的臉上浮現著一絲絲快意。
下手狠辣,疼入骨髓,偏生只是皮肉傷。
等她打完了大丫,就命大丫在她面前一遍又一遍地行屈膝禮,一遍又一遍地自稱『奴』。
大丫覺得教養嬤嬤是為她好,故而心裡不但不怪教養嬤嬤,還十分的感激她。
老人們常說,想當人上人,必先吃苦中苦。
她現在吃了苦中苦,等她當上伯爵夫人,那就是人上人了!
大丫想到這些就心中火熱,頓時覺得背上跟腚上的傷都沒那麼疼了……
永州府。
六皇子住在永州府的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