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不管老丈如今如何,我們都希望他能好好的。
便真是天不如人願,我們行事坦坦蕩蕩,不怕鬼神半夜敲門,也不怕衙役白日上門。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我爹說得對,珍珍才四歲,她只知道有人受傷要救,不會去權衡利弊……
她不是災星,相反,她是個善良的小姑娘。
真有什麼,我顧遇一人承擔。」
顧遇這番話說了之後,現場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鄉鄰們想再開口勸都不知道該如何說。
袁老二這才小聲嘀咕:「算這父子兩個有良心。」
珍珍:「哈……」
「走,咱們回去寫字兒,再耽擱字兒就寫不完了!」袁老二拉著珍珍就往回走,天塌了有高個子頂著,這個節骨眼兒可不是他們父女冒頭的時候。
珍珍想起自己的一大堆功課,立刻就蔫兒巴巴地跟袁老二回去了。
哎……
熱鬧都不能看。
人參艱難。
「啪啪啪……」珍珍跟袁老二前腳進去,後腳衣著奢華的柳翟就從馬車上下來,拍著巴掌走進人群。
村民們瞧見他忙護在顧秀才父子兩人前頭。
袁老大眼珠子一轉就上前跟柳翟搭話:「這位公子,您是那位老丈的親人吧?」
「哎呦,這事兒真不關顧家的事兒,實在是六丫那虎丫頭太能惹事兒了。」
「剛才那番話您別信,那是顧家父子為了保住那小丫頭,故意將罪過往自己個兒身上攬呢!」
「那天的事兒又沒有第三個人瞧見,自是顧遇想怎麼說就怎麼說!」
「您也別怪顧遇那孩子,那孩子也是為了護著六丫才亂說的……」
哼!
只要有將二房踩死的機會他就不會放過,二房要是被搞死了,那大青騾子就是他的了,還有之前被二房搶去的嫁妝他也能再拿回來。
雖說袁老二一家子已經被除族,可是再除族血脈關係是斬不斷的。
只等袁老二一家子人全倒霉了,他們要接手二房村里誰能說不?
袁老大的算盤打得啪啪響。
柳翟停下腳步,他將手裡的玉扇打開,風流不羈的狐狸眼微微一挑,便是男人都看得臉紅心跳。
「喔,請問你是誰?」
有村民高聲道:「他是六丫的大伯!」
袁老大聞言臉色就是一變,他剛要辯解,便聽華服公子冷哼一聲兒:「既然你是那丫頭的大伯,那你就是一家之主,本公子找一個四歲丫頭幹什麼,只能找你了!」
他忙擺手:「不是不是,我不是一家之主,我爹才是!」
被兒子賣掉的袁老頭氣得呢,他抬手就給了袁老大兩巴掌,打完兒子他就躬身十分諂媚道:「還請公子知曉,那丫頭一家人早就被逐出了宗族,跟小老兒一家人半分瓜葛都沒有。
她爹袁老二從趕出宗族那一天起,就不再是小老兒的兒子了。」
柳翟拉長了聲音:「這樣啊?」
「既然這樣,那謝禮你們就沒份兒了。」
「來人,將謝禮抬下來!」
柳翟的聲音一落,馬車上便下來一個布衣老者。
接著,車夫和幾個侍衛從馬車上卸下不少東西,一股腦兒全搬進了老顧家。
有好幾個木頭箱子,木頭箱子裡裝的啥村民們看不見,但是他們看得見綾羅綢緞啊!
他們滴個乖乖喔,這麼些好東西,得值當多少錢啊……
袁老二發了啊!
袁老頭兒一家人:……
心尖兒都毀疼了呀!
那些東西曾有機會是他們的!
第51章 誰貴不可言?
曲神醫當著眾人的面跟顧遇道謝,說自己個兒獨自進山採藥,不小心跌落山谷人事不省。
若不是被顧遇和珍珍搭救,他恐怕早就成為山中野獸的腹中之食了。
最後,曲神醫當著眾人的面兒跟村長道:「老夫真是不知,這件事怎麼傳來傳去變成了這樣,沒得讓恩公蒙冤,膽戰心驚……實屬是老夫的錯,老夫醒來之後就該立刻派人來村里跟大家說明一切,也省得大家胡亂猜測。」
他這話一出,村長就不好意思地紅了臉,一番寒暄之後,柳翟跟曲神醫進了顧家,有侍衛在門口守著,將想跟進去看熱鬧的村民們給攔住了。
村長板著臉問村裡的七大姑八大姨:「說是珍珍這丫頭闖禍殺人的是誰?劉婆子,我可是聽你說的!」
劉婆子忙指著另外一個婆子道:「我是聽三驢子娘說的!」
三驢子娘又攀扯出另外一個婦人。
攀扯了好幾圈兒之後,這事兒最後還是落到了大丫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