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里,聽完他說的,關姍姍嚇到打了個結巴:「原…原來是這樣嗎?」
施峰看著她一驚一乍的神情,才發現她居然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有些好笑道:「你沒見過顧教授的前夫嗎?」
那天電梯裡,他眼尖地看見顧裊險些摔倒時,男人在背後輕扶了一下。
原本這樣的舉動並不足以讓人起疑,不簡單的是顧宴朝望著女人的眼神,從始至終沒有從她身上離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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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Simon比賽結束,顧裊把他送回學校繼續下午的課,急忙又給顧宴朝打去了電話。
她很想見他,立刻,現在,一秒都不想多等。
從學校到機場花了快一個小時時間。
知道她要來,整架飛機就等在那裡。
車在停機坪附近停穩,顧裊匆匆拉開車門下去,看見他就站在不遠處。
四周空曠無人,她快步跑過去,氣息帶喘,垂在耳旁的髮絲有些凌亂。
「你為什麼….」
顧宴朝眼尾輕挑,抬手將她散落的髮絲攏回去,薄唇勾了勾。
「哪有為什麼。我不是你老公?」
她都那麼叫他了,他難道不該替她掃平障礙,讓她去做想做的事。
他的本性沒有改變,他不在乎別人的生死,但不可能看著她涉險。
顧裊呼吸發緊,一雙清澈的眼眸緊張望著他:「那你會不會有麻煩?」
男人眼底笑意更深,依舊是雲淡風輕的模樣:「擔心我?」
為了她,他什麼不能做,什麼不敢做。
「和兒子在家乖乖等我回去。」
聞言,顧裊急忙追問:「你要去哪?」
他實話實說:「華盛頓。」
每次他有重要的會面,才會系領帶。
顧裊抿了抿唇,心裡猜到了什麼,於是沒再問他更多,踮起腳尖,伸出手,下意識將他沒有擺正的領帶拆開,又重新系了一遍。
飛機上,男人透過舷窗看著外面的這一幕,端起香檳輕抿了一口。
膩膩歪歪這麼久,真讓人受不了。
放下酒杯,季馳有些輕蔑地想,愛情的力量真偉大,曾經在背地裡資助戰爭的精明資本家也能變成大善人。
等顧宴朝上來了,他才慢條斯理從口袋裡掏出什麼,扔給他。
「昨天剛采出來的,還沒定價,但比之前的好。」
男人垂眼,打開那枚盒子。
耀眼的光瞬間流瀉而出,南非開採的稀有鑽石礦源里挖掘出來的,未經雕琢。
想讓人定製做成鑽戒,起碼要等一個月。
剛才還沒來得及告訴她,他這次還打算陪著她一起去。
之前都是郁子聽陪著她滿世界的跑,現在終於輪到他。不論去哪,他都不想再放她一個人離開。
不僅如此,等回來之後,欠她的求婚,婚禮,他都要補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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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島社區小學。
下午第一節是手工課,老師中途離開教室去取材料,一屋子的小朋友頓時嘰嘰喳喳起來。
一個圓臉,還長著雀斑的中國小男孩盯著對面坐著的人,被周圍好幾個可愛的女孩子圍繞著。
「Simon你可以幫幫我嗎?我不會哎。」
那陣嫉妒的心情瞬間到達了頂點,小男孩重重地冷哼一聲:「顧君凌,你還不知道吧,媽媽其實是你爸爸的妹妹,電視劇里說這叫□□!」
教室里的中國孩子不多,聽懂這話的寥寥無幾。
Simon一張俊秀的小臉上沒有任何神色波動,淡淡瞥了他一眼。
「Jack,你胡說什麼。」
那一眼很淡,卻又讓人覺得汗毛直立,教室里都仿佛瞬間安靜了下來。
看見他絲毫沒有被刺激到,還是那副根本不符合他們年紀的成熟模樣,被稱呼為Jack的小男孩頓時更炸毛了。
「因為他們都沒告訴你!你是個被騙的傻子!我媽媽說像這樣生下來的孩子都是有智力缺陷的,還會長不高,難怪你長得那麼像女生。」
其實顧君凌長得一點也不像女孩子,只是很吸引學校里的女生。
可說完這個大秘密之後,對方依然沒有任何明顯的表情。
「這個送給你。」
一隻黑金的鋼筆,上面還纏著什麼,小男孩剛一接過來,就扯著嗓子大叫出聲。
「痛痛痛,電死我了——」
Simon頭也沒回,走進教室對面的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