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說完之後,男人落在她頭頂的視線依然沒有移開,四周的氧氣像是被抽空一般窒息,緊張的情緒一點點瀰漫開來,讓她的背後的衣料比剛才更潮濕。
顧裊忐忑到呼吸屏緊,心臟幾乎快要跳出嗓子眼,目光一直不由自主地注意著他的手,生怕他直接將她包里的藥翻出來,一切就都瞞不住了。
她指尖蜷起,鼓起勇氣抬起眼睫,今天晚上第一次與他視線相接。
「能送我回家嗎?」
車裡的光線昏暗,他的眼底看不出什麼明顯情緒,就這樣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視線從她微微晶瑩的鼻尖,到緊抿的唇角。
她的模樣真像是難受極了,每次她露出這樣的神色,他就會妥協。
就在顧裊緊張到渾身繃緊,幾秒後,男人果真沒再說話,給助理打了電話。
很快,助理回到車上,把顧裊送回了她租在影視基地附近的那套公寓樓下。
一路上,像是老天都在幫她,好幾通電話打進來,讓顧宴朝沒有開口追問她什麼的機會。
等關上車門,身後也沒響起叫住她的聲音,顧裊沒敢回頭,不自覺攥緊了包帶,長舒了一口氣。
等回到家裡鎖了門,她渾身上下的神經才徹底放鬆下去,趕快把包里的藥拿了出來。
有了這次的教訓,以後她肯定不會再隨身帶著。
按照他的性格,如果真的懷疑了,應該會直接把她的藥拿出來逼問她。
但他沒有,所以應該是沒有起疑。
與此同時,那輛黑色的車並沒有駛離,隱匿蟄伏在夜色里。
助理看向後視鏡里,小心出聲詢問:「顧總,我們直接回公司嗎?」
男人許久沒有命令,他也不敢隨意驅車離開。
沒人應聲,後排靜默了約十幾秒鐘。
漆黑的夜幕里,雲層忽而聚攏忽而散開,月光也影影綽綽地投射進來,籠住他深邃的輪廓。
男人拿起手機,不知撥通了誰的號碼,低沉的嗓音莫名有些沙啞。
「查她最近有沒有去醫院,我要就診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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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顧裊的戲份是下午拍攝,丁舒甜中午開車來家裡接她,還給她帶了丁夫人提前用保溫桶裝好的,適合孕婦吃的飯菜給顧裊。
自從知道顧裊懷孕的事之後,丁夫人隔三差五就親手做些飯菜讓丁舒甜送過來。
她沒有親人,身邊對她好的人太少。這也是為什麼即便要低頭去找他,她也不希望丁舒甜一家因為錢的事情為難。
他想怎樣就怎樣,她忍一忍就過去了,畢竟換來的是真金白銀。
在她顯懷之前,戲也殺青了,她就可以離開。
那時他應該不會再逼著丁舒甜還錢,他也沒那么小氣。
去劇組化妝間的路上,顧裊說:「錢的事你不用著急,慢慢來。」
正在開車的丁舒甜一愣,頓時意識到了什麼:「你去找過顧總了?你告訴他孩子的事了?」
相比起還錢,她更在乎的是顧裊和孩子,孩子他爹到底知不知道。
見她沉默,丁舒甜就知道是還沒有。
顧裊垂下眼睛,忽然又問:「陳警官還是沒找到嗎?」
丁舒甜搖了搖頭:「沒有。」
她啞然片刻,試探著說:「裊裊,其實也不一定就和顧總有關.....」
這話說出來,連丁舒甜自己的聲音都越來越弱,底氣不足。
所有跟當年走私案有關的當事人,警察,都隱姓埋名不見蹤影,就算花錢找了私家偵探去查,也連一點消息都調查不到。
除非是有人刻意隱藏了他們的行蹤,不想讓他們查。
又會是誰不想讓她們查到當年的事,答案顯而易見。
如果秦海生的死真的和顧宴朝有關,顧裊怎麼還能和他在一起,孩子又要怎麼辦。她不可能一輩子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就這樣稀里糊塗地把孩子生下來。
丁舒甜明白她為什麼選擇隱瞞孩子的事,是為了日後還能自己做選擇,要不要留下這個孩子。
如果被顧宴朝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選擇權很可能就不在她的手上了。
沉默許久,丁舒甜的心裡也像積壓著一塊巨石,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要不然直接去問吧。」
她問過的,在她知道秦海生有私生子的那一天,她親口問他,還有沒有其他事瞞著她。=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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