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裊應下來,手機里還有盛柏言打來的未接來電。
她頓了頓,猶豫片刻後還是狠下心來,把他的微信刪除,手機號碼也加進了黑名單。
只有不再聯繫才是最好的保護。
如果哪天被顧宴朝發現他們還在聯繫,他又不知道會不會突然發瘋。
顧裊現在更確定了一件事,就是他有病,字面意義上的,而且比以前更嚴重。
那天晚上他握著她的手,保險栓是確確實實被拉開了的,一旦走火,他就真的沒命了。
她當然不可能真的用槍傷害他,但也不會就甘願這樣被他用這種辦法困住。
被迫留下的時間裡,除了繼續鑽研手上的劇本,她還要去計劃著做點其他事情,起碼不能將進組前的時間都浪費掉。
顧裊終於給江沁月打去了電話。
聽見是她,對面響起尖叫聲,快要刺穿耳膜,上次聽見這種尖叫聲還是在紅毯上。
隨即帶著哭腔說:「你再不回來我都要跟你絕交了。」
從離開之後,顧裊就沒敢和江沁月見面,顧宴朝知道他們是朋友,她怕他通過這種辦法找到她。
現在她還是被迫回來了,也不用再擔憂這個。
江沁月立馬提出下午出門見面,顧裊猶豫了下,還是先答應了。
他只脅迫她回來,好像沒說限制她的人身自由。
不知道他現在走了沒有,以前顧宴朝每次出門去公司都很早,碰上面的機會也不多。
顧裊在浴室刻意磨蹭了一會兒,拖延時間洗漱完剛下了樓。
一個傭人看見她起了,走過來恭敬道:「小姐,先生說讓您送條毛巾去健身房。」
他竟然沒走?
顧裊沒辦法拒絕,他就是故意用這種方式逼她去,就算她昨晚鎖了門又怎樣。
躲的了一時躲不過一世。
她不主動去,她怕他真來她房間裡,被傭人看見要怎麼解釋。
健身房就在主樓一層左側,穿過客廳和灑滿陽光的長廊,偶爾會經過幾個打掃的傭人,空氣里有細微晶亮的灰塵飛揚。
轉角忽然伸出一條手臂,措不及防將她扯了過去。
顧裊聞到那股熟悉冷冽的氣息,反應過來他根本沒健身,純粹是找藉口騙她來。
那道冷沉的聲線在頭頂響起,陰測測的:「昨晚鎖門了?」
聽出他的不悅,她眼睫動了動,沒有立刻回答。
他昨天果然來過。
顧裊一點也不意外,他就是這樣的脾氣和耐性,她本來還以為昨晚他會用什麼方式強行進來,結果沒有。
她當然猜到他會過去,也不可能輕易讓他進來。
萬一他進來強迫她做那種事,她當然要防備。
熾熱緊實的男性氣息近在咫尺,雖然已經做過那麼親密的事情,她還是有些不習慣和他離得太近,心跳會不受控加速。
她面不改色扯謊:「時差還沒完全倒過來,就早點睡了。」
有些拙劣的藉口,男人唇角微挑,沒說話,俊美陰沉的面容神色難辨。
昨晚要是他真想進去,一扇門能防得住他?
氣氛安靜著,顧裊頓了頓,先觀察了一下他的神色,才試探出聲:「沁月約我中午出去。」
果不其然,聽見那個名字,男人眸色微斂,眼神意味不明地看她。
當時那個安眠藥就是江沁月幫她從黑市買來的,明明賣的人說只要一粒就可以放倒一頭大象。
誰能想到他的抗藥性那麼好?
只要想起那件事,她就會忍不住有些心虛。
見他沉默,她忙又解釋:「只是見面說說話而已。」
想到顧宴朝這人吃軟不吃硬,她也沒必要這種事情上跟他硬碰硬。
於是放緩了語氣,輕聲又問他:「可以嗎?」
男人垂眸打量著她白皙清透的臉龐,陽光下似乎還能看清細小的絨毛。
一雙漂亮的眼睛望著他,讓人說不出拒絕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