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沒過多久就聽說秦姨娘在半道上消失不見了!
魏璋想起此事不由冷笑。
他那爹的確是個痴情種子,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那秦姨娘是自己逃走的,根本不是被人擄走的,魏翦卻一直不死心,瘋了一般派人滿天下的找,找了五六年都未尋到也不曾放棄過!
等再找到時,秦姨娘已是一具白骨,只留下一個女兒。
知道青宛的存在時,他已然十二歲,魏璋記得很清楚,當時他和魏持盈正在魏夫人房裡請安,魏夫人驟然從下人口中得知魏翦找到秦姨娘的消息,頓時氣不可遏,抓起桌子上的茶杯就往地上砸,七零八落的碎片灑了一地。當下人又道秦姨娘已死時,她先是愣了一下,緊接著便開始狂笑起來!而當下人又支支吾吾地說秦姨娘還留下一個女兒,並且魏翦正在帶她回來的路上時,她的臉色瞬間又沉了下來,繼而嚴聲叮囑他們兄妹二人不准理會那個在外淪落多年的妹妹。
魏翦將青宛帶進府那日,他正在外祖家小住,因而他第一次見到她,是在她進府半個月後。
在父親的書房裡,他第一次見到了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
那日,他和魏翦因為練武之事在書房裡起了爭執,父子倆因雷雨夜那件事關係已變得很差,平日裡吵起架來無所忌憚,亡人地府,什麼話都說得出口。
正當魏翦訓斥他時,外頭忽然響起咯吱咯吱的踩雪聲,魏翦便停聲走出書房查看,沒一會兒,就領進來一個七八來歲的小女娃。
在魏翦忙著斥責下人為何讓她受凍時,他低眸淡淡的瞥了一眼她的面容。
大雪的天,她披著白色的狐裘,頭上梳著兩個雙丫髻,鼻尖兒凍得泛紅。
不可否認,她生得倒是粉雕玉琢,玉雪可愛,只是那雙杏眸里藏著不安和膽怯,那是只有從小看盡他人臉色,受過很多苦才會有的神色。
在魏翦的引導下,她怯生生的喚了他一聲「哥哥」,他對於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妹妹自然沒有什麼好感,也不會有什麼好態度。
她遭了他的冷眼,眨了眨濕潤的眸,低下頭掩飾自己的失落。
魏翦見狀,皺眉斥責他對妹妹態度冷漠,甚至拿出父親的姿態,讓他下跪!
她立刻抬起頭來,似乎被嚇住了,或許是覺得自己是致使二人爭執的禍源,她的小手急忙去拉魏翦的衣袖,「爹爹別怪哥哥,我、我沒事的……」
魏翦轉頭溫聲細語去安撫她,他這才發覺,原來一向嚴肅冷漠的父親,也有著溫情的一面,只是這一面從未在他和大妹妹面前展露過而已。
他看著眼前父慈女孝的一幕,只覺得諷刺,看向青宛的目光也愈發的冷。
想來她也從他的目光中感受到他的不喜,那雙清澈的杏眼裡頓時蓄滿淚,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樣。
他看得心煩,轉身走了。
不止他對她態度冷淡,府里其餘主子也不甚喜歡她,但因有魏翦這個家主護著,下人們倒也不敢怠慢於她,甚至上前巴結的也不少,母親偶爾會找她麻煩,都會被魏翦給擋回去。
魏持盈偶爾也會趁魏翦不在時欺負她,他記得有次路過花園時,正巧看見大妹妹在朝她扔石頭,她躲閃不及,尖銳的石塊直直砸在了她額頭,瞬間鮮血直流!
這要換做受傷的是大妹妹,她早就哭得驚天動地,勢必要讓全府人都知曉她的委屈,然青宛卻哭得很安靜,儘管她強忍著哭意,但豆大的淚珠還是從她白淨的臉上滾下來,她抬起小手抹了幾次淚,卻又抹不乾淨,看著狼狽又可憐。
當夜魏翦回府發現了她額頭上的傷,原以為她定會去告狀一番,令人沒想到的是她竟什麼也沒說,只解釋是自己不小心摔的。
他平日裡稍有一點不是便會被魏翦訓斥或罰跪祠堂,只要她在場,便會朝魏翦撒嬌,替他求情。
她似乎有意在忍耐,有意在討好,儘管他和大妹妹都並不領她的情。
魏翦去世後,他總能在各種場合偶遇到她,她明明知道他不喜她,卻還天天往跟前湊。她來送香囊給他,嬌嬌弱弱的一個小姑娘站在他面前,還不及他胸口高,伸手遞出自己親手繡的香囊時,低著頭看都不敢看他。
「大…大哥哥,這是我自己做的助安眠的香囊,望…望大哥哥收下。」
她明明心裡對他畏懼,面對他時聲音都在發顫,卻還強忍著來討好他。=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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