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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地想起什麼,璃音忙從搖光懷裡撤身出來,捏起他剛使過靈劍的手,翻來覆去小心查看。

見男人的腕骨清勁有力,毫無淤血腫脹的跡象,璃音暗鬆一口氣,但還是不放心地詢問:「你呢,有沒有覺得體內有什麼異樣?」

少女新長出的那一隻手還不大靈便,兩手交替著翻弄男人的大掌時,僵硬地簡直像在拋接個燙手山芋一樣。

搖光垂眼看著,霜寒的眼底終是閃過一抹忍俊不禁的笑意,他安撫地反握住少女光潔如舊的腕骨,緩緩道:「我沒事,你忘了麼,我早就與你說過——」

他倏然抬眸,破軍凌厲的劍芒隨他的目光一起寒徹下來,劍尖一抬,驟然指向了門口那一道月白色的身影:「那種等級的東西,對我沒用。」

璃音一驚,忙一個起身,張臂攔在了那泛著寒光的劍尖之前:「你別……」

破軍安靜地懸停於少女身前,搖光將視線從商月身上收回,冷冷瞥她一眼:「沒有第三次。」

這已是她第二次為那人擋他的劍。

好兇哦。

殺人犯問斬前還要先把罪責問個清楚呢,而且商月他很可能只是……

璃音正自悄聲撇嘴,就聽得身後一聲清喚:「阿橫?」

一地血水,半截殘肢,滿室寒芒,還有兩人間的低聲對峙,商月卻仿佛都看不見、也聽不到一般,只是雙目晶亮地望著少女為他擋劍的背影,跨步進屋,切切問詢:「手還痛麼,兄長怎樣了?」

璃音一聽這話,心裡基本確定了,她按捺住扶額的衝動,苦笑著回過身:「這次你又做了什麼?」

商月的目光靜靜落在少女新長出來的那一隻手上,半晌,才抬眸笑起來道:「阿橫,你放心,這一次,我已把一切都解決好了,大家都不會有事的……」

這下沒跑了,果然一不留神,他就又放著商量好的計劃不管,自我發揮起來了!

璃音痛苦地撫了撫眉心,打斷他還沉浸在自我感動中的自言自語,望著他,給自己分析道:「月露是什麼時候被餵到我體內的?是清晨煎來的那盞茶?我只口唇上沾了一點,所以並不嚴重,而師兄,師兄是喝了原本你要給我喝的茶,所以才……」

「阿橫,別想了。」商月靜望著少女努力運轉著小腦袋,試圖分析卻分析不對路的樣子,不禁笑得疼寵,「其實有我在,你本就不必如此緊張忙碌,你什麼都不必做,也什麼都不必知曉……阿橫,你只需相信我,我不會害你,這一次,我會為你解決好一切,我不會再讓你……」

話音戛然而止。

是璃音揮手一道魂力直接把他打暈,然後晃身而上,指印一叩,便往他識海深處探了進去。

很連貫,沒有失憶,看來也沒有被奪舍過,連片的識海如世間最最清澈乾淨的湖泊,沒有一絲一毫的雜質,一切惡念歹念,在這樣一片澄淨的識海中,都不可能有成形的機會。

然而璃音非但沒能鬆口氣,反而差點咬碎了後槽牙。

叩印的手又腫起來了,璃音不敢貪多,只看了自己最關心的這一段,確認了他行此事的目的,便立即收手。

她闔上眼,狠狠嘆氣嘆了至少五息,轉回身,一面又一次向搖光伸出那隻腫脹的右手,一面向他述說自己探出的情況:「月露是被他前些日子下在靈補之中餵給我了,為的是困住我的龍化之症,今日那盞茶只是用來誘發的引子。」

搖光面不改色,再一次砍瓜切菜一般,利落地砍下她伸來的右手。

被砍的少女也面不改色,仿佛只是被人撓了撓癢,聲線清穩,只是略帶寒意地抬起眸來,續道:「因為不知為何,他似乎特別篤定地認為,我會在今日狂性大發,召喚惡龍,屠盡崑崙全山,包括你。」

前世崑崙覆滅之後,她狂性大發,失去神智,屠盡了虞家村不假。只沒想到被關月牢三百年,她竟不知,原來崑崙遭戮、神巫隕落那麼大的一口鍋,因始終找不見那神秘的鬼王,而她又恰好一直失蹤在逃,最終的最終,竟也是叩去了她的頭上!

難怪……難怪錦雲仙子趕來月牢處決她時,最後一劍刺下,她口中念的是:「這一劍,為崑崙眾巫。」

璃音腦子裡嗡嗡的,氣得渾身氣血翻湧,瞳孔下暗紅血光閃動。

她確實曾經做錯了事,她認!

所有曾經她犯過的錯,每一件她都認!

可她沒做過的事、沒殺過的人,且還是那般可怖的罪孽,憑什麼都無人來問她一聲,就那樣釘死在了她的身上!

說到底竟還是因為商月,若不是他一片好心,把她藏進月牢,叫誰也找不到她,也不至於因著鬼王失蹤,她也失蹤,從而變成頭號嫌疑犯了。

可叫璃音險些要氣吐血的是,別人因她失蹤而冒出來的種種揣測,商月這個囚禁她的人,居然也就那麼信了!

還有今日……

這位月宮裡天真純澈的少主,果真又是一片全然天真的好心:他想要保住崑崙,便只需按住她這個「鬼王」,偏他又有私心,要連著「鬼王」也一起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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