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那裡地方大,還人緣差,仙侍都被趕走了,除了一個文昌帝君,從來也沒人上門,藏個她在裡面練練弓箭,真是再適合不過。
男人懶淡的一張臉上終於浮起了點笑意,他拽上她腕間:「好。」
璃音垂目,在漸起的傳送流光中,看向他搭上來的修長指節。
自從今早他躲開她那次開始,他好像……便真的不肯再牽她的手了。
每次來牽她,都只是拽她腕上,絕不肯再往下碰到一點。
這算什麼意思,惹惱了他,就不牽她的手,在給她某種形式上的「懲罰」嗎?
簡直是想反了天!
然而越想越是這個可能,璃音胸口騰地升起一股氣,有心想刺他兩句,偏又不知如何開口,抱怨他不來牽她的手嗎,這要是被他聽出來了,那還不得被他笑話到天荒地老去!
憋氣憋了一路,直氣到他後院,少女一張臉都氣得微微鼓了起來,想狠狠甩開他手,偏那人收手太快,壓根沒給她甩的機會。
一時又再想不到其它出氣的法子,少女只好繃著臉,抿住唇,一言不發,猛一個轉身把男人撇下,留給他一個生著悶氣的後腦勺,狠狠練箭去了。
后羿神君箭術超絕,當日在神魔戰場上那最後一招「落焰飛天」,彌留之際驚鴻一瞥,見他只一箭便盪盡惡鬼,直接把那一場戰局終結,時至今日回想起來,璃音心內仍是驚艷餘韻不絕。
她有幸承了落日神弓在手,只可惜相逢匆匆,片語之間,他能傳授給她的東西終究是太少了。
配合落日使出的那一套箭術,自九百年前在長雲山上那會兒,她和歸嵐就日夜都在琢磨,基本的功夫已差不多摸了個透。
只唯獨那最強一式「落焰飛天」,竟能出一箭而化萬箭,遠不只是靈力強盛便可達到的,其中關節,實是玄妙莫測,無論她和歸嵐如何揣想,都研究不透其中的運理。
可她必須把這一式研究出來,並且要趕在來年的正月十五之前。
因為這將是她未來應對滿山惡靈時,能擁有的最強的一張底牌。
*
商月那綠豆大小的一點傷口,都沒過夜,便癒合得連疤痕都找不見了。
也算是給商止師兄交了差,璃音鬆快著心神把人送走,此後,她白日裡便藏在搖光的後院之中,練弓習箭,鑽研「攻」法,晚上就回去凡間包下的那間客棧小屋,研畫護陣,鑽習「守」法。
她做這一切都不避著搖光,有時看他安靜在一旁陪著,還會拉他近身,要他陪拆幾招,或是與他一起研究討論。
崑崙大劫她無法向任何人示警,但看她近來種種針對崑崙的防備舉動,若他足夠聰明,即便她什麼也沒說,也總該能察覺到一些什麼了吧!
過了三五天忙碌但清淨的日子,璃音萬萬沒想到,這天晚上,商止師兄的靈訊又突然出現了。
商月又負傷,且又被師兄遣到她殿中去了!
又一次心驚肉跳,璃音急匆匆收了東西,和搖光一起,趕去了還音殿。
過去一看,人醒著,斜坐在她榻上,見到她身後的搖光,也沒上次那麼驚懼了,竟還笑了笑,大大方方和他倆都打了個招呼:「阿橫,神君。」
璃音狐疑地走近前去,這次沒等她打暈了查看傷口,他竟主動側過身去,翻解下半側襟領,把白皙流暢的一大截肩頸,和上面略深的一處劍傷,都向她敞露了出來。
從沒見過他如此配合看傷的樣子,璃音著實愣了下,但等見了那傷,又不禁略蹙了眉。
這次傷的,竟又是和上次同樣的地方。
只是傷口卻比上次嚴重了許多。
搞不好,是會留疤的。
不,那裡絕不能留疤。
這一世,絕對不能,她也絕不會允許!
璃音肅著眉眼,仔細給他清了創口,上最好的靈藥,然後小心做了包紮。
好在那傷雖看著皮翻肉綻,但到底只是皮肉傷,仙體不似凡身,沒有那麼脆弱,靜養兩天便好。
但這傷的地方對璃音而言有些特殊,怕他亂動留疤,這兩天璃音索性就把箭術陣法都拋了,直接留在殿裡,捧一冊巫典看著,方便看顧他。
搖光對此沒說什麼,只是很安靜陪她在殿裡,向她借了一張桌子,也安靜做自己的事,偶爾會起身過來,給她斟一杯茶。=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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