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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扭頭,指著虞宛言腳下長劍道:「小七,你會這個嗎?」

搖光看她這雙眼發亮的樣子,自喉間泄出一聲輕笑,回答:「這我倒是沒有試過。」

說著左手微抬,凌空一握,破軍便已被他握在了手中,他垂目望向手中長劍,似乎正在與破軍交流著什麼,半晌,抬起眼來,眸中被映入劍身上閃爍的那抹亮:「它說可以。」

璃音那雙眼也更亮了,手指幾乎要指到自己的鼻尖上:「我也可以?」

搖光右手一翻,捏出一個劍訣,點頭:「可以。」

破軍立刻脫手飛出,一抖劍身,抖落漫天冷輝,便似白日流星,奪目一瞬,劃空而過,然後便乖巧地橫臥去了璃音身前。

這莫名其妙的一抖除了顯擺完全多餘,璃音原本不解其意,直到看到虞宛初驚嘆到有些發直的眼神,她才瞭然:哦,確實就是十分純粹的顯擺。

璃音輕輕一躍,站上靠近劍柄的一側:「我要站前面!」

他個子高,她要是站在他身後,可就瞧不見前方許多風景了。

虞宛言聞言,輕哼一聲,收回在破軍身上黏了半天的視線,催促:「磨磨蹭蹭的,要不是等你,我和阿姐這會兒都已經到龍溪村把骨靈抓完了。」

說著一掐劍訣,御劍騰空,嗖然而上,山風獵獵,鼓起他長衫衣擺,追著他清挺的身影,一起奔向了前方那處遠山連綿。

「夏姑娘,慕公子,我們也動身吧。」虞宛初氣血不足,說起話來都是輕聲細語,她微微一笑,隨即便也捏訣御劍而上。

搖光身形一晃,已穩穩落在破軍劍上,他乖巧地站去璃音身後,卻不捻訣,只是負手立著,提醒:「老師,站穩了。」

璃音只覺耳畔呼呼風起,那些蜿蜒交錯的河道一下子遠作一灣灣粼粼的曲線,好似細長的銀蛇閃動,忽然一團白雲迎面撲來,她便直直撞進一窩朦朧軟白的霧氣之中,那雲霧倏然而至,又倏然而過,只在她面頰髮絲染上幾點雲露,被風一吹,吹起一絲清爽涼意。

璃音乾脆橫坐下來,雙手按上劍柄,身子微微前傾,居高下望,看山峰渺遠,感受白雲在身側流過,雙腳不自覺輕輕晃動。

自前世虞家村的那場意外發生之後,她從未有過像此刻這般的抒懷。

如果人的一生皆是一幅畫,每一樁喜怒哀樂最終都會描成白紙上或濃或淡的一筆,那麼自那以後,她就像打翻了墨汁,白紙已然盡黑,過後無論什麼悲喜灑在上面,她也許難過一陣,又也許笑上一笑,但那張紙上都永遠只會是漆黑一團,而此時被這雲間的涼風一吹,卻好像把那團濃黑都洇淡了。

雖然她之前也騎過西王母的鸞鳥,但總是灰頭土臉嗆著風,哪有閒情賞玩這份景致,她這時胸懷舒暢,不禁將雙手攏去嘴邊,攏作一個小喇叭,沖前方的伏龍山放聲大喊:「餵——你好嗎——」

山谷鳴響,立刻激盪起回音陣陣:「餵——你好嗎——你好嗎——你好嗎——」

回聲如海潮般一浪浪湧來,反震不絕,到後來漸被山風吹散了音調,轉為一聲聲嗚咽清嘯,倒似有臥龍潛吟。

璃音就催動腕間「天」字鈴鐺,碧空中一陣雲捲雲舒,竟就卷出一條炸魚乾來。

虞宛言御劍飛在最前頭,見了這朵巨大的炸魚乾雲,腳下一晃,差點一個不穩從劍上跌了下去,立時就大喊一句「神經病」,回頭向璃音橫去一眼。

虞宛初也忍不住笑,但也不忘提醒弟弟:「阿言,小心些飛。」

璃音聽到身後也傳來一聲輕笑,就回過頭,指著飛得歪歪扭扭的虞宛言,咯咯笑著,大聲道:「小七!你看他飛得傻不傻!」

她這時的眉眼都亮晶晶的,倒頗有些當年不諳世事時小天真的模樣,說罷就又把手在嘴邊圍成一個小喇叭,對著漫天流雲,大聲地許起願來。

她用盡全力大喊著:「願小七逢凶化吉——!」

回過頭,又喊:「願虞姐姐長命百歲千歲萬萬歲——!」

虞宛初被她喊得心中一盪,也不禁拋掉了柔聲細語,大聲笑道:「承夏姑娘吉言!」

璃音滿足地垂下手,卻聽身後那人清清淡淡地道:「老師自己沒有什麼願望麼?」

璃音一怔。

那些就是她的願望啊。

她還想要商月可以仙途坦蕩,想要商止師兄的腿能快些好起來,讓她在離開之前,能喝上他和巫真師姐的喜酒。

如果再貪心一點……

她輕輕抬手,看一朵白雲自指尖流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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