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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向那白鶴一指:「你看它心態多好,還在偷吃我袖子裡的小麻糕呢。」

原來那白鶴雖被掐住了脖頸,卻遲遲不見對方動手,漸漸也就放寬了心。璃音因提著那盞玉虛琉璃燈,便一直抬舉著胳膊,那白鶴嘴巴既長,鼻子又靈,長喙稍稍向前一探,竟就探去了璃音袖中,啄起那塊藏在裡面的小麻糕來了。

「孽畜,孽畜!可知因你貪嘴,惹了多少麻煩!」仙翁此刻又覺丟臉,又是惱怒,不禁掄起那龍頭拐,就要打那白鶴。

璃音忙攔手將那拐杖架開,說道:「我並非要將它如何,只求把一件事情弄個明白,仙翁若不介意,可否容我一探它的識海。」

想到那白鶴畢竟是西王母交給了搖光星君處置的,便又回頭詢問:「神君意下如何。」

搖光恭謹應聲:「全憑老師處置。」

南極仙翁見了搖光這副低眉順眼好說話的模樣,簡直像見了鬼。他這一日受驚連連,使力撐拐穩了穩身子,才向璃音道:「這卻無妨,仙子請便。」

他知崑崙靈巫精通魂術,究竟是醉酒耍鬧,還是借瘋行兇,其中真假虛實,只消去那白鶴識海中一探便知。小女娃兒提出這要求也算合理,他又篤定愛寵絕無歹念,對探魂一事自然便無有異議。

「多謝仙翁肯允。」

璃音右手指尖微動,蘭花印便反叩上了白鶴那溜圓的頭頂。

她凝神閉目,五指青光閃動間,已探得白鶴方才偷飲仙翁花釀,也探出它鬼祟偷食自己袖中糕點,卻唯獨缺少了醉酒銜燈、蓄意行兇那一段。中間這塊記憶仿佛被人在識海里一鐵鍬鏟走了似的,竟是什麼也探不出來。

璃音並不死心,左手捏訣,去右手腕間接連催動「玄」、「黃」二字鈴鐺,一時只聽得一陣叮噹急響,兩隻鈴鐺玄金之光大盛!黃鈴可召黃道加身,使魂術破甲之力大增,玄鈴則可破一切障眼法,照得幻象無蹤。

不過片刻,璃音便將這白鶴千年來在寒潭偷吃了幾尾靈魚都探了個清楚明白,只它瑤池醉酒、宴上鬧事那一段,卻始終是一片空白。

璃音已知再探也是無果,雖滿腹疑竇,也只得先收了術法。

見她蹙眉睜眼,南極仙翁忙急切問道:「如何?」

璃音搖頭:「想是我修為尚淺,竟探不出來。」

仙翁沒料到這小女娃兒一番動作猛如虎,最後竟是連一個靈寵的識海都探不出來,法力忒也低微!現下她讀魂不得,卻不知打算如何收場了,他躊躇一陣,開口道:「如今這般,仙子卻待如何?」

璃音凝目去看此時的白鶴,見它瞳孔清亮,眼神明澈,全無先前那股子陰狠怨毒,仿佛之前的一切都只是自己的一場錯覺。

要麼真是她看花了眼,錯怪了它,要麼就是這白鶴委實不得了,身懷異法,竟深不可測。但無論是哪種真相,都只能日後再設法細細查探,眼下卻沒什麼法子了。

於是她示意搖光鬆手,放了那白鶴:「仙翁,你帶它走罷。」

說完這句,璃音便覺後腦好似挨了一記悶棍,腦中嗡的一響,眼前一黑,就再沒了意識。

*

是夜,碧梧蒼翠,月霽風清。

崑崙山腰,蒼梧林中,風吹動樹葉沙沙作響,商月捏緊手中一支玉釵,有些緊張地在兩棵梧桐樹間來回踱步。

今晚他有一件大事要做。

他要向自己心愛的姑娘告白。

只是他左等右等,那姑娘只是不到。

他踱去左邊那棵樹下:「是我當時說得太急了,沒把地點講清楚麼?」

又走來右邊這棵樹邊:「不,不,是我聲音壓得太低了,她恐怕沒聽見。」

正患得患失間,忽聽得樹後一陣搖鈴叮噹、玉擊錚然,他忙回身望去,果見林間走來一位身著青玉流紗裙的小仙子。但見她膚色瓷白,眼眸晶亮,那盈盈的月光照在她身上,照得她便似玉做的人兒一般。

啊,商月忽然自笑,他竟差點忘了,她本就是玉做的人兒呢。

他忙迎了上前,見她終於穿上了這身衣裙,不禁歡喜道:「瑤池宴上看你沒穿,還以為你不喜歡呢。」

「這麼用心的禮物,我怎會不喜歡,謝謝你,商月。」那小仙子清清淡淡地一笑,便如白玉微溫,卻熨得他心頭一燙。

「我還有一件禮物想要給你。」他深深吸氣,終於拿出手中那支白玉虎頭釵,便像給玉帝遞送奏摺一般,將那釵子呈送去了那小仙子面前,「阿橫,我同你說過的,這個……這個是我母親留給我,要我送給……送給……」

那小仙子一呆,隨後雙頰慢慢爬上一抹紅:「你不是說,這釵子是要在大婚之日,親手簪去新娘頭上的,你在這月黑風高的樹林子裡面給我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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