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胡亂抓著頭髮,整個人的精神狀態已然到達了崩潰的邊界點,她不斷地伸手撫摸著胳膊,撫摸著那些早就好了卻永遠忘不掉的傷疤,此刻的恐懼已然讓她渾身害怕的發抖。
突然間,一聲清脆的玻璃磕到地面的碎響劃破了寂靜的夜空,同樣的也驚到了俞妧。她猛地扭頭看向房門口,房外無人,卻隱約聽見了有人爭吵的聲音。
聲音有些熟悉,迫使她不得不起身去查看。她躡手躡腳地推開房門,隔壁的房門尚未關緊,留下了一條細微的縫隙。
透過那半掩著的門縫,她看見了房間裡的兩個男人。
兩人眼前的菸灰缸里滿是燃盡的菸頭,白霧縈繞在他的臉上,他側坐著,俞妧幾乎看不清他。
站在桌子邊上的段厭眼神里滿是陰鬱透著嘲諷,他看向段祁燃,冷笑著問他:「你從小到大,什麼東西都要跟我搶。你現在不會告訴我,你也喜歡俞妧吧,二哥?」
不大的聲音卻驚的門外的俞妧冒出了一身冷汗,她死死捂住嘴巴不敢發出一點聲音,她瞪大了眼睛盯著段祁燃。
段祁燃半個身子隱匿在了背光的陰影下,她看不清他的表情,甚至聽不到他的回答,時間似乎凝固了一般,直到她只聽見了段厭憤怒摔碎桌上瓷器的巨大響聲。
第44章
俞妧對那晚的事情有些記不清了,準確來說,太多事情一下子刺激到了她,她下意識地想要逃避。
她希望這一切都是夢,她沒看到那條消息,也沒聽到那晚兩人的對話,她多麼希望這一切都是假的。
可當她再次做了噩夢,從床上驚醒,汗水打濕她的後背,涼意貫穿她的每一個毛孔的時候......她知道這一切終究不是夢。
她要走了。
明明是早就決定的事情,可為什麼她的心卻那麼痛?她整個人蜷縮成一團,靠坐在床邊,一隻手揪著胸口處的衣服,那種被螞蟻啃食到骨髓的痛感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她是註定要走的,不會為了任何一個人而改變,她做夢都想逃離這個地方。
可是這個結果不是她想要的,「兄妹」間的分別,雖然有不舍和愧疚,但那也只是親情。或許在很多年後,段祁燃回想起她,也只會罵一句「白眼狼」。那個曾經住在他家裡,吃他的住他的,最後一聲不吭離開的沒良心的小玩意。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她從未想過段祁燃會喜歡上她。任何東西只要牽扯上了「愛情」,那一切就變得不一樣了。她從未想過要傷害段祁燃,她從不想看到他傷心難過,為了她這樣一個,不值當的人......
她不知道自己在這坐了多久,眼淚將膝蓋位置的布料都給哭濕了一大片。她渾渾噩噩地就這樣抱著大腿,下巴枕在膝蓋上一動不動。直到太陽升起,第一縷陽光透過窗縫灑進來時,她有些茫然地抬頭看向窗外,天亮了。
她身體有些僵住,像個提線木偶般,木訥地走下床。她走至窗邊,一把扯開窗簾,當陽光全數肆意地拂照在她臉上時,她不禁抬手遮了遮眼。
暖和的光將她籠罩在那小小的窗框下,熬了一晚上的夜,加上幾經折磨的神經,讓她的臉看起來更加憔悴。
她定站在那許久,意識逐漸清醒,她明白即便自己現在再痛苦,再不舍,她也得離開了。如果被那個人抓到,那她和媽媽的一切努力都功虧一簣了,說不定就連媽媽也會因為她而被那個人威脅,她絕對不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只是距離段祁燃生日還有不到十天,她還能待到那個時候嗎?
陡然間,她聽見門外傳來了動靜,她下意識看了眼手機,才發現居然已經這個點了。這會,段祁燃該出門上班了。
她鬼使神差地走到門口,一隻手已經搭在了門把上,她在猶豫,猶豫著要不要出去,她想再
見見他,哪怕多看一眼。
可在理智上,她又深知自己不應該去的。特別是昨晚的事情後,她更應該和段祁燃保持距離,不要再在離別前給他增添多一份痛苦......
但一切的理智在情感前都顯得那麼的徒勞無功,當俞妧聽到段祁燃走至玄關準備開門出去的時候,她再也無法思考也抑制自己的衝動,她直接打開門跑了出去。=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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