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文雨又叮囑了幾句,讓她拿好准考證身份證。
「行,那我先掛了姑姑。」
掛掉岑文雨的電話,岑書又檢查了一遍必備品,拿上傘出了門。
她出門挺早的,但到了離五中還有兩個紅綠燈的時候還是堵車了,她等了一會兒,聽見司機跟前面人問,說是前面的車追尾,估計要再堵一會兒。
岑書看了眼時間,她現在走過去估計也不到十分鐘,「師傅我走過去吧,考試比較著急。」
「也行,穿過這個安寧街再過個馬路就到了,就是這外面下雨,你書包別濕了,其實再等個五分鐘估計也通了,這兩天高考疏通道路還挺快的。」
「沒事兒,我走路過去吧,謝謝師傅。」
岑書怕等來等去沒個頭,下車走兩步很快就到了。
她撐起傘,穿過幾輛車,走到人行道,快步往考場走。
前面果然是接連幾輛車追尾,這裡離考場不遠,也陸陸續續有家長帶著學生下車往五中走。
層層疊疊的雨傘仿佛一朵朵綻放的彩蓮,在雨中行進著。
無數雨滴沿著傘骨緩慢滑落,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啪!」
「啪!」
「草!又下雨了,姜曉達,你帶傘沒有?」錢銳抹了把落在臉上的雨滴,向後退了一步。
熬了一個通宵,姜曉達也困得不行,他撓了撓頭,「銳哥,沒帶,我去網吧借兩個吧?」
「還不快去?磨磨蹭蹭,媽的。」錢銳從兜里摸出煙,「又他媽堵車,今天什麼日子?」
「高考啊,今天都第二天了啊。」姜曉達成績差,沒機會參加高考,他嘆口氣。
「瞅啥呢?拿傘去!」
「等會兒!」錢銳突然叫住姜曉達,「哎,你看那邊兒那個,是不是網球場那個!媽的就是那個小賤人!」
錢銳帶人在學校門口堵了幾次都沒等到她落單,還真是冤家路窄,從這兒遇上了。
姜曉達不想惹事兒,睜眼說瞎話,「不是吧,那個人不是一中的嗎,我感覺這個不太像啊……」
錢銳把菸頭戳到地上,「就他媽的是她!化成灰老子都認識。」
「今天還高考是吧,挺好,好日子。」錢銳嘴一歪,笑得嚇人。
姜曉達感覺不太妙,還沒等說什麼,錢銳就讓他去前面堵人,他自己則是從後面繞過去。
「這人有點多吧...」
「都忙著考試,還下著雨,傘遮著,看不清,就在那兒堵,拐角那邊,看著了嗎?去!」
姜曉達不動彈,錢銳踹了他一腳,「瞧你那點兒出息!就嚇唬嚇唬她,老子想出口氣還不行嗎!」
岑書戴著耳機,耳機裡面放著自己錄好的理綜知識點,隔絕了雨聲,也沒能聽見嘈雜的腳步聲。
以至於她看到前面堵著的姜曉達,先是錯愕了一下,問了一句「有什......」
身後突然伸出一隻手捂住她的嘴,另一隻手架著她的脖子直接帶進了小胡同。
手上雨傘滑落,姜曉達一手接過雨傘,擋在身後,一同進了胡同。
「嗚嗚...嗚嗚...」
「你不是挺牛的嗎?怎麼不牛了?」拍了拍岑書的臉,因為湊得近,一嘴的腥臭味兒,岑書被熏得直想翻白眼。
看到錢銳和姜曉達,岑書腦袋裡第一個想法是,完蛋了,高考要遲到了。
第二個想法是,怎麼又是這兩個人。
她想不通,什麼仇什麼怨,讓這個黃毛死咬住她不放,要是知道這個人這樣,當初她在網球場就不逞一時之氣了。
她兜里手機沒關,岑書只能盲按,試圖撥通電話。
「姜曉達,找東西把嘴給她堵上,手機給她收了。」
「銳哥,她她...她好像把電話撥出去了!」
「餵?岑書?在聽嗎?」李滬,電話撥給了李滬,岑書聽到耳機里傳來李滬的聲音,眼睛一亮,「嗚嗚...嗚嗚.......嗚嗚...」
「草!!他媽的!」錢銳猛地把岑書的耳機往外一拽,連帶著手機一塊拽了出來,啪地甩到地上,手機屏幕與石頭撞擊發出清脆的響聲。
「啪!」岑書被一巴掌甩到地上。
「救命!救命!!」岑書的呼救聲很快被堵住。
「彭!」她連人帶書包都被甩到牆上,手腕磕到牆面裸.露出的釘子上,傳來極為劇烈的刺痛,「唔!」岑書忍不住叫出聲,額頭上立刻就有一層細細密密的汗,是疼出來的。
天啊,好痛啊。
「啪!」錢銳又扇了一巴掌,還不解氣,把她書包抖出來,「你不是要高考嗎?行我看你怎麼考!」他找到裡面的塑料包,把准考證撕了個粉碎。
姜曉達都傻眼了,不用做這麼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