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鄭橋的車,岑書鬆了口氣。
鄭橋最近不忙的時候都會來接岑書和鄭准年,她剛在門口沒看到車,還以為是沒過來。
她走上前,拉開車門,一個意料之外的人坐在后座。
李滬跟她打了個招呼,岑書有些詫異,她不自然地抿了下唇,避開他的視線,點點頭,收起傘,坐上車。
「你怎麼跑這麼快?」鄭准年問她。「我怕一會兒雨下大了。」
岑書怕傘弄濕了坐墊,收起來緊緊攥在手裡。
「爸,先去華清苑送李滬,你清楚在哪吧?」
「新城那邊的別墅區吧?我去過幾次。」
「對,就在那。」
「這雨可真不小。」老城這邊的下水道不太通暢,有好幾處已經積水了,人走過的時候都快沒過膝蓋了。
「希望我高考的時候別下雨,濕了吧唧怪難受的。」
「應該不會吧,我看天氣預報是沒有。」李滬回他。
岑書垂著手,看向外面,她來回換手捏著雨傘,仍免不了車裡的墊子被打濕,連牛仔褲都被雨水浸濕了一大塊,黏在腿上,不太舒服。
放在旁邊又覺得不太好,她怕弄濕李滬的鞋。
「不濕嗎?」
「嗯?」
李滬看向她手中的傘,伸手道,「要不要綁一下?」
「……好。」岑書把傘遞給他,「上面還有水。」
李滬從書包里抽出一張草稿紙墊在地上,一隻手捏住傘順著一個方向捋,手背青筋掌骨微突,一用力,水滴在紙上,傘骨聽話地攏起,傘上的褶皺都停留在它該有的位置,「咔」的一聲扣好。
李滬輕輕甩了下手,水珠在他的骨節上滾動,「給。」岑書的目光在他手上停留片刻,覺得當下車內的空氣又悶熱又潮濕。
見她不拿,傘又被往前送了送。
岑書伸手拿過傘,「嗯,好,謝謝。」
「到了。」鄭橋停好車,拉下車窗,有些不太確定問道「是這兒吧?」
「這麼快?」新城距離學校還蠻遠的,岑書還以為要半個多小時才能到。
李滬點頭,「對,謝謝叔叔,麻煩了。」
「不麻煩不麻煩,拿上傘,走慢點。」
「好。」
鄭准年把自己的傘遞給他,「每次都不帶傘,也是服了你了。」
「不用,雨沒多大,我跑兩步就到了。」李滬不習慣打傘,他拉開車門。
鄭准年把傘扔到他懷裡,「別了你,上次雪天你回去就感冒了。」
「好,謝了。」
李滬道別,撐傘走進雨里,周遭都霧蒙蒙的,他的背影也漸漸不那麼真切。
「李滬今年也高二吧。」鄭橋問鄭准年。
「對,高二。」
「挺好,他有想好報什麼大學嗎?」
「才高二,現在想這些還早,但他好像要出國吧。」
「哦,也挺好。」
……
鄭准年和鄭橋的對話在汽車發動聲中漸漸模糊。
岑書看向李滬的背影,和那海報中的背影重合,竟然有說不出的相似,「Givemelibertyorgivemedeath」。
可能是借用影片表達的就是他想說的吧,岑書捏緊手中的傘,說不出來什麼,覺得有些悵然和失落。
可能明年的今天,他就會在大洋彼岸,他們之間的交集會越來越少,直至漸行漸遠。
......
2015年6月7日,全國高考。
榕城持續多天陰雨連綿,終於放晴,六月的天,風雨過後,氣溫下降,帶著些許微風,格外舒適。
「一根油條,兩個雞蛋,吃!」岑文雨囑咐鄭准年吃早餐,岑書今天放假,但也早早起來坐在餐桌前,幫忙準備。
「准考證,身份證,塗卡筆,碳素筆,草稿紙....」
「考場有草稿紙。」岑書在一旁道,岑文雨點頭,「對,我都給忘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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