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有你這話阿姨就放心了……」
她還要再說什麼,賀謙禮握住她的手腕,聲音哽咽,「媽,回家吧。」
周之遙捏了捏岑書的手臂,岑書道,「阿姨,那我們先走了,再見。」
「阿姨再見。」
兩人匆匆離去的背影像是留給賀謙禮最後的體面,學生們都來去匆匆,賀謙禮順著人流和賀媽媽一同遠去,路燈下他的影子很長很長,又漸漸變得很小很小,小到塵埃里。
「賀謙禮的媽媽也太有壓迫感了,我都不敢說話。」周之遙拍了拍胸脯道。
岑書點頭,鬆了鬆緊握的手掌,她蹭了下掌心,竟然出了一手的汗,「我爸原來也是這樣。」
賀謙禮媽媽身上有所有家長的縮影,控制欲強,唯成績論,視孩子們的自尊心於無物。
岑書記得大概是初二的時候,她成績下滑得厲害,但那時候又特喜歡看小說,寫日記。
她什麼書都看,從四大名著到小王子,在細雨中呼喊,活著,肖申克的救贖……也看言情,但那時候她還沒開竅,對纏綿的情愛故事並不感冒,大部分時間更喜歡看經典的或者懸疑小說。
有時候抱著兩三本書就窩在沙發上看一下午,每個沒有人在家的假期都是她最快樂的日子。
剛開始岑文昭和廖靜都覺得孩子喜歡看書挺好,可自從成績下滑,就好像看教材以外的任何書都成了罪過。
直到有一次,她期末考試沒考好,加上岑文昭心情不好,又看到她在看課外書,直接衝到房間從書架上翻出所有的書,一分兩半都給撕碎了。
幾十本書,上百頁紙,像是白花花的雪,落了床上、書桌上、地上,全都是。
就為了逼她說出那句,「我再也不看閒書了。」
真可笑啊,岑書想,明明給她起名為書,讀書破萬卷的書,腹有詩書氣自華的書,可偏偏,不讓她讀書。
「啊?還沒聽你說起過呢,你之前說你住在姑姑家,你爸爸是在你老家那邊嗎?」
岑書被周之遙的話拉回現實,「嗯,他去世了。」
周之遙連忙道歉,「抱歉抱歉,我不清楚……」
岑書笑了笑,「沒事啦,過去很久了。」
「但他媽媽太過分了,怎麼不分青紅皂白就過來找你,簡直就是無妄之災,明明跟你什麼關係都沒有!」周之遙憤憤道。
「確實,不然我們報警吧。」
「啊?警察會……」周之遙轉過頭來看岑書,才意識到她在開玩笑。
「好冷的笑話……」
「不過賀謙禮太慘了,感覺他壓力好大。」周之遙搖了搖頭,嘆氣道,「講真的,我爸媽如果這樣我都不想來上學了……爸!這兒呢!」她對著遠處的黑車招了招手,扭頭對岑書道,「走吧,順路帶你回家~」
「人走了,怎麼說?」寸頭直起身子抱臂,將手裡面的小刀揣到兜里。
「呸!」錢銳吐了口痰,踹了一腳旁邊的灌木叢,「媽的,算她運氣好,早晚都得辦了她!」
寸頭斜著看他一眼,沒作聲。
夜色正濃,今晚沒有月亮,岑書踩著小區的路燈光走回家,她抬頭看了眼頂層的窗子,家裡沒人。
老小區聲控燈總是壞,她走到三樓上面兩層的聲控燈就壞了,摸黑走到門口拿鑰匙開門。
轉了兩下,聽到咔咔的聲響,岑書一愣,半蹲下來看鑰匙口,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到,再轉一下,「咯嘣!」
這聲音在黑暗裡感覺格外不妙,岑書拿起鑰匙摸了一下,斷了。
三樓的燈滅了,身後的黑暗如墨般濃厚,恐懼漸漸從心底蔓延,幾乎要將她淹沒。
第24章
「下雨了。」李滬感受到額頭的雨滴,抬頭看了眼黑漆漆的夜空。
「走快點吧,萬一一會兒再下大。」鄭准年同時抬頭看了眼自家窗戶,還是黑的,有些納悶,「按理說岑書應該回來了。」
但這幾天岑書回來得都挺晚的,鄭准年嘖了一聲,突然道,「你們在一個樓層,最近你有沒有見到她跟哪個男生走得很近?」
「沒有吧。」李滬不太確定,他最近比較忙,沒怎麼注意。=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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