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洲轉過頭,看著秦胭胭,沒有說話,但是看臉色就知道,江淮洲不高興。
「江淮洲,剛才我一過來……」秦胭胭要說話。
江淮洲停下腳步,鬆開秦胭胭的手,從背簍里拿出來一個白色的袋子。
正是剛才任明峰拿過來的那個袋子。
江淮洲生著悶氣,也沒有沖秦胭胭發脾氣,東西遞給秦胭胭,然後就朝著舂米那家走去。
秦胭胭抿了抿唇,莫名又有些心虛了,打開一看,是小麥麵粉,這玩意兒,在現在可是細糧,是稀罕玩意兒。
「江淮洲!」秦胭胭站著叫他名字。
男人是頭也不回走的,也沒有走多遠,步伐很慢。
聽見她叫他名字,頓時停下了腳步。
秦胭胭急忙上前去,「你別生氣了,我又不知道他會出現在那裡。」
她是真不知道,再說了,她是真沒有想到陳曉蘭看上的人,和陳曉蘭是一樣的蠢,之前陳曉蘭給江淮洲送來的東西,被她當成了跳板,而現在任明峰又把陳曉蘭拿過來的東西給拿出來給了她。
怎麼看都覺得很好笑,事情繞來繞去的,感覺最後都在她這裡完成了閉環了。
「然後呢?」江淮洲冷冷開口。
「然後……」秦胭胭抿唇,走過去,靠在江淮洲的懷裡:「然後你就不要生氣了嘛!」
江淮洲冷哼一聲:「想得美。」
說著,又彎下一些,牽起秦胭胭手,拽著人朝著另一邊走去。
秦胭胭跟著江淮洲一起過去,到了舂米的地方。
她才知道,村里所有人都是到這裡來舂米和弄苞米的,來舂米的給一點糧食作為報酬就行了。
江淮洲直接放下背簍,彎下腰,直接把捆好的一袋苞米麵給扛起來,放到背簍里。
一袋豎著放在下面,又扛一袋放在背簍上方,拿了後面的繩給捆起來。
秦胭胭直接把剛才拿的細糧遞給正在操作的大娘。
「咦,剛才不是已經給過了,咋又拿來了?」大娘年紀也大了,有些看不清一樣,眯著眼睛看著秦胭胭。
秦胭胭笑笑,堅持遞給大娘,這東西能拿回家去?
就這樣,江淮洲都生氣了,要是拿回家去,肯定得氣死。
「大娘,這是細糧,祝您今年過個好年啊!」秦胭胭說完,直接就走了。
今天過來舂米的人可不少,看見秦胭胭的行為,都忍不住戲謔。
「這秦知青是什麼意思啊?是不是傻啊?這可是細糧啊!」
「就是,是被江家人給窮瘋了吧?幫助江家人蓋新房就算了,現在隨便就能把細糧給拿出來送人了?」
「是啊,你看吧,這齣來舂米都要帶著,是怕人給搶了吧?」
「還能不怕?這可是香餑餑,搖錢樹!」
眾人說著,笑出了聲。
秦胭胭跟在江淮洲的身後,知道江淮洲背上背著東西很重,她也沒有說話,就緊緊跟在江淮洲的身後。、
江淮洲步伐也放慢了很多,在這冰天雪地里,他也擔心秦胭胭沒有跟上了,又擔心秦胭胭摔了。
所以不著痕跡的放慢了腳步。
秦胭胭只以為江淮洲是因為背上的東西太重了,所以腳步才放慢的。
也正是因為這樣,秦胭胭才不至於摔了,慢慢的跟在江淮洲的身後。
一回到家,還沒有走進院子裡,秦胭胭就聞到了香味,應該是王西梅在家做了午飯了。
也是怪她,剛才在路上和陳曉蘭說話耽誤了一會兒,才讓江淮洲撞見了她和任明峰在一起。
轉念又覺得慶幸,得虧是耽誤了一會兒,不然要是讓江淮洲聽見了任明峰和她說的那些話,江淮洲會不會更生氣?
想到這裡,秦胭胭小心翼翼的看向江淮洲。
男人似乎還在生氣一樣,怪冷靜的,專心做自己的事情,全然沒有注意到她還在一旁盯著他看呢!
秦胭胭撇撇嘴,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上前,沒辦法,誰讓她被人給逮到了?
「吃飯了!」王西梅出來漢喊人,看見秦胭胭也在,露出了笑容:「胭胭回來了!」
秦胭胭看向江淮洲,江淮洲還是一副啥也不管的樣子,把自己去了一趟李玉梅家裡的事情說了一下。
然後跟著進了廚房。
天氣冷了,早不在院子裡吃飯了,都搬到了廚房。
秦胭胭早就看中了以前的那種三腳的小火爐。
所以上個月和江淮洲一起去縣城的時候,就去收費站掏了兩個回來,一個平時就放在了廚房。
吃飯的時候,往飯桌下一放,就開始吃飯。
吃飯的時候,也會覺得很暖和。
秦胭胭也是第一次覺得,冬天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