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傅易沛開車的側臉,覺得自己像借著岸邊人的胳膊終於浮上水面透氣的人,她有多需要這隻胳膊,就有多害怕自己也會將他拉進濕冷的水裡。
車子開到了目的地,沒做登記,只能停在小區門口。
兩人下了車,林晉慈產生了一種臨了的猶豫,站在車門邊沒有動。
而傅易沛甩上車門,一邊環顧四周,一邊繞過車頭到林晉慈身邊。
「你家一直住這裡嗎?」
在林晉慈應聲後,他表示有點遺憾,說初中有個暑假,他跟朋友一直在旁邊的籃球館打球,可惜林晉慈不喜歡籃球,對看男生打球也沒興趣。
「不過還好。」
林晉慈不懂這個轉折:「還好什麼?」
傅易沛把手從衣兜里拿出來,朝她伸開:「還好現在沒有不喜歡我。」
林晉慈把手交給他。
她的手,到冬天總是冰冷,而傅易沛的掌心永遠是暖暖的,叫人流連。
與第一次在林晉慈家,傅易沛一出現就被不客氣地通身打量的會面不同,這次過來,夏蓉和林父對傅易沛的態度熱絡異常。
一進門,夏蓉就說今天特意請了飯店裡的大師傅來家裡做飯,她一早起來準備,忙到現在一刻沒有停。
「就等著你和小慈過來。」
林晉慈瞥了一眼夏蓉的腿,按這喜氣洋洋的程度,恐怕重病了也能高興到下床,看不出來還有什麼恢復不足的地方。
林晉慈淡聲問道:「既然要請大師傅來做飯,為什麼不直接約到飯店裡呢?白費這個勁是要幹什麼?」
夏蓉佯裝不悅,嗔怪道:「小傅第一次來,能不上心嗎?飯要在家裡吃才有一家人的樣子。小傅,你說是不是?」
傅易沛沒接話,淡笑著客氣說:「那就麻煩阿姨了。」隨後跟餐桌邊擺盤的大師傅目光對上,也朝對方頷首,「也麻煩這位師傅了。」
那位師傅摘了口罩,連連說著不客氣。
夏蓉沒有笑,也沒有擺臉色,只是進門時的熱情,仿佛被撲滅了一截。
將菜都做好了的師傅告辭離開,林父拿起醒好的紅酒,喊他們入座。
傅易沛說開車來的,不能喝酒。
林父拿出長輩的態度,拍傅易沛的肩,又閒話家常一般:「你們在崇北工作忙,回來少,一家人難得聚一起吃飯,不喝一點酒怎麼行,我聽小慈媽媽說,你爺爺年輕的時候可是有點嗜酒如命的,無酒不作畫,你這一點都沒遺傳到,不行啊。」
林晉慈不想聽這些,但也沒打斷林父的滔滔不絕。
只在林父話音落地,笑眯眯等著傅易沛妥協時,她把自己的杯子往前面推去:「既然是一家人不喝不行,那就給我倒吧,我陪你喝一點,他不姓林,我們家也沒人姓傅。」
經這前後兩遭,之後飯桌上的話題也中規中矩起來,問問工作,談談行業,沒有再做過多的延伸。
林晉慈也儘量配合,如果這個桌子上的人都願意好好吃完這頓飯的話。
但事與願違。
宴至尾聲,閒話也快談盡。
夏蓉關心起傅老先生的身體,說之前就聽人說老先生前陣子生病住院了,也不知道嚴不嚴重,擔心得很,一直也沒機會去看望,怎麼說也是應該要去看看的。
傅易沛先是謝了夏蓉的關心,接著不動聲色地回拒:「病倒不嚴重,就是老人家心情不大好,好一陣子不見外客了,最近只有我爸媽在他身邊陪著。」
夏蓉一時訕訕,應
了一句:「老先生年紀大了,是要多多修養保重身體才對。」
今晚飲酒不少的林父,忽而感慨起傅易沛的父母各自有忙碌的事業,還肯回來陪伴老人家,父母手足,骨肉至親,到底是親情最重要。
夏蓉便將話題一轉,自然地提起姑媽。
「說到親情,小慈,你姑媽家的事……不要太計較了,你再怎麼不高興,到這裡,也夠了。」
話是夏蓉提的,等答案的人卻像林父。
林晉慈便直接問林父是不是姑媽打了很多電話來。
大概跟以前沒差別,哭鼻子抹眼淚,好像林晉慈做了天大的錯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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