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易沛生硬冷言:「不想問,不想聽你說為什麼討厭我。」
「好吧。」
林晉慈試探道:「那現在呢?現在想聽嗎?」
傅易沛板起臉,聲音低悶:「你有點過分了。」
林晉慈還是想要解釋清楚,高中的時候可能對於傅易沛會不會誤會沒有所謂,但現在不希望傅易沛因此低落,對傅易沛說:「其實我當時有想過跟你解釋,但你當時好像不是很在意。」
加上湯寧也告訴過林晉慈,傅易沛不是計較這種小事的人,林晉慈就沒有放在心上。
「我說的這種』討厭『並不是否定你這個人,只是就事論事——」
「你就事論事地討厭我?」
有記憶以來,林晉慈從沒有說話緊張結巴過,即使是喝醉時,都會儘量自我控制,顯得比常人穩定許多,偏偏在這個節
點,一時講不清楚:「不是,不是那個意思,是就事論事,但不是那種板上釘釘的意思,我沒有那麼討厭,就是……就是口語裡的不太喜歡。」
「不太喜歡?」傅易沛蹙眉不悅,「那不還是不喜歡,沒必要再說一次了。」
「不是的,你聽我講。」林晉慈整理思路,重新說,「我不是覺得你討厭,我是覺得你很莫名其妙。」
「……」
傅易沛收起所有表情,好像什麼都可以聽了,又好像一句都不想聽了。
林晉慈輕聲請求:「你聽我講一下完整的,好嗎?」
傅易沛深深吸氣,抿唇點頭,十分瀟灑:「講吧,也不多這一句兩句的了。」
林晉慈沒有注意到傅易沛表情里的虛假成分,完全地投入到了構思如何清晰講述的邏輯安排中。
稍稍停頓後,以一問,將舊事件起頭。
「你記得高二第一個學期開學有一個植物學家來南安高中開展研學活動嗎?是去宜都近郊的濕地公園觀察候鳥,因為要求寫兩千字的活動報告,很多人都不想去,自願報名的名額缺了很多,我們班就被要求班幹部都去……」
那天林晉慈背著一隻霜綠色的書包,帶著便利店買的三明治和水,一早就去了學校的小廣場。三輛橙色大巴已經等候就緒,來的學生寥寥無幾,林晉慈登上最後一輛,車上空無一人,正合她心意。
她選定座位,靠在一個偏後又臨窗的座位上補覺,睡得很淺,因為不久就有其他學生陸陸續續上車,產生各種聲音。
人越來越多。
最終,充滿車廂的嘈雜談話聲,讓她睜開眼。
沒過一會兒,傅易沛來了。
由於個子太高,穿著一身亮眼的私服的傅易沛,上車後不得不稍彎著脖子。車上大概還剩三分之一的空位,不過靠窗的位置幾乎都已經坐了人。他單手挎著搭在肩上的書包,朝車廂里走,邊走邊看,好像在尋覓什麼。
然後在林晉慈面前停下。
由於存在感太強,引起林晉慈的注意,在兩人視線相對的一刻,他又弓身靠近了一些,跟林晉慈語氣友好地說話。
「我能坐你這個位置嗎?」
林晉慈起初一瞬覺得莫名其妙,又想到可能大多數人都喜歡靠窗坐,傅易沛也同樣,但她不願意讓,說:「不能,你坐旁邊的空位不行嗎?」
她說的「旁邊」比傅易沛理解的「旁邊」範圍更大,是指車上的其他的空位,傅易沛好像理解錯了,淡然微笑,應了一聲「好」,直接在林晉慈身側的空位上坐下。
快到讓林晉慈有些發懵。
撕開包裝紙的三明治遞到嘴邊都忘了吃,先聞到一股清冽乾爽的香氣從旁邊傳來。
座位之間的空間不大寬裕,他拿下書包的動作,使得一側書包帶子碰到林晉慈的手臂,林晉慈咀嚼三明治的腮部也因此停頓了一秒,然後無事發生一樣,繼續咀嚼。
林晉慈也由此見識到傅易沛的好人緣,明明車上大部分人都是其他班的,林晉慈叫不上名字,有些見都沒見過,但好像大家都認識傅易沛,跟他關係要好,各種為野餐準備的零食水果都朝他們這小小的雙人座里遞來。
而傅易沛非常有教養,每次都會問林晉慈需不需要,幫她拿,讓她也嘗嘗。
一直拒絕也不好,林晉慈就嘗了幾顆傅易沛帶來的藍莓,品質很好,甜中帶酸,也禮貌地對他說,很好吃,謝謝。隨後微側過身體,腦袋靠著車窗玻璃繼續補覺。=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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