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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分手那次就是這樣。」

「你從酒店離開後,就像忽然變了一個人,我明明才感覺到一點你好像要靠近我、對我主動,但很快你就讓我清醒,讓我明白,我在自作多情。」

林晉慈想要說話。

傅易沛先一步出了聲,聲音有些低啞,像懼怕,像提醒,又像在乞求林晉慈的憐憫。

「林晉慈,你已經說過兩次你不喜歡我了。」

第35章

自作多情。

這四個字太重,可也確確實實是林晉慈的所作所為帶給傅易沛的感受。

林晉慈無從辯駁。

在國外那幾年,林晉慈不是沒有想過傅易沛。

那些時刻,心聲如同被分裂,總有另外的、植根更深的一部分,不停告誡並阻止她所有對外渴求的行為,是不對的,是危險的。

於是她一面用壁虎斷尾求生的故事告訴自己,只要馬不停蹄地向前,時間車輪下的塵土總有一天會化作療愈舊傷的良藥。

不回頭,不眷戀,就不會被懲罰。被自己牢牢掌握在手中的人生,或許就會永遠正確。

另一面,在絕對理智怠工的時刻,林晉慈能清楚感覺到,似乎無論她擁有再漂亮的履歷,見過多精彩的世界,內心某一片荒地都已春日永逝,無法再現生機。

成寒來瑞士多次,因腿有舊傷,無法劇烈運動,從沒有滑過雪,卻每次都要旁敲側擊關心一下林晉慈的情感狀況,曾開玩笑說,林晉慈要是打算在這邊交男朋友,要找一個會說中文的,不然他一個英語四級都沒考過的人,沒辦法跟對方溝通。

林晉慈一副寡言少語的樣子,說學業太忙,現在對這種事沒興趣。

一般聽到這裡,成寒也不再多追問了。

林晉慈在瑞士的最後一年,成寒過來,兩人一塊去了雪場,以參觀代替體驗。

他們坐纜車去雪屋喝咖啡,遇見一個穿銀灰色滑雪服的男人,在暖室脫去外套的林晉慈忽然失態地追出門去,出聲留人,又在對方回頭摘去雪鏡時,如隔夜積雪一樣掩去所有情緒褶痕,說抱歉,認錯人了。

成寒拿著林晉慈的羽絨服慢一步趕來,將衣服蓋在林晉慈單薄的肩上,和林晉慈一樣目送著陌生的男人遠去,也和林晉慈一樣,腦海里想起的,是同一個並不陌生的男人。

周遭寒冷,安靜。

成寒想替一動不動的林晉慈拉上衣服,林晉慈在他碰到拉鏈時,稍稍後讓,自己去扣,成寒便收了手,站在一旁,過了片刻,以一種輕鬆的語氣主動挑明說:「剛剛那人,挺像傅易沛的是吧。」

林晉慈低聲說「有點」,仍有些難以回神的樣子,像一塊有了裂紋的冰,不再穩定。

「他那個人,挺體面的,應該不會來瑞士。」

聽到成寒這麼說,林晉慈「哦」了一聲,卻在心裡想,可是傅易沛跟她說過,他特別喜歡來歐洲,不知道當時是不是在騙她。

「之前有個頒獎典禮,我遇見他了,不過沒打招呼,也沒有什麼打招呼的必要,他現在風光得要命,到哪兒都人人捧著,畢竟他家世那麼好,舅舅又是章岩,順風順水,理所應當。」

可能是其中的某一句話起了作用,林晉慈斂下眼睫,很快恢復如初,對成寒說天氣冷,回去吧。

緊接著講起接下來兩天的日程安排,跟成寒商量,好似傅易沛這個名字,一閃而過,只是一處印刷不當的錯誤,與林晉慈人生的下文毫無相關。

離開前,成寒再次問了林晉慈類似的情感問題,林晉慈還是說了差不多的回答。

——工作很忙,沒有其他心思。

那次在機場臨別,成寒有了延伸,也是玩笑般的語氣,說她在崇北讀大學的時候,好像也沒有閒到非談一段戀愛不可。

林晉慈聞聲便靜下來,陷入那段戀愛的回憶里。

有記憶以來,林晉慈從沒有考試不及格過,在感情里當棄考差生的體驗,是人生第一次。

她不是喜歡回頭望的人,但不是沒有回望過,每每想起,無法自我寬宥,心臟窒悶的感受都令她很不舒服。

「談戀愛跟人相處,好麻煩,不想再考慮這樣的事。」

「可能只是遇到了不對的人。」人來人往的機場,成寒從褲兜里拿出一小節鉛筆頭,「不是你跟我說,不要說這種消極又絕對的話——快,摸一下木頭。」

林晉慈看著成寒掌心的舊物,靜止兩秒,最後伸出手,順從地摸了一下鉛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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