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三個朋友跟呆鵝一樣排排坐著,林小姐還趴著呢,服務生上前詢問什麼,她反應有點遲鈍,伏在雙臂間搖了搖頭。
「現在已經喝多了,但等那朋友來,道個歉,說幾句軟話估計沒什麼問題。」
聞聲,魏再在電話里笑。
小魏總是交際花是笑面虎,連魏一冉自己都調侃自個是老魏家的一茬歪枝。魏再跟他弟弟完全不一樣,大魏總根正苗紅,少見這樣發噱。
徐東旭心裡長毛一樣,更怵了。
魏再笑夠了,又問:「道歉?誰道歉?」
「……林晉慈啊。」徐東旭聲音漸漸虛浮,「不是說她玩弄小魏總那位朋友的感情,把人玩得跟狗一樣嗎?」
「魏一冉就跟你說了這個?」
魏再故作頭疼不已,「魏一冉也真是,他沒告訴你那個人是傅易沛嗎?」
「啊……是傅總……」
徐東旭頓時失色。
魏再言簡意賅:「你可能是捅婁子了。」
「什麼意思呢,傅總怪我多管閒事?」徐東旭更加惶惶了。
魏再又笑:「傅易沛這人一向和氣得很,不怎麼怪人多管閒事,但那位林小姐要是少了一根汗毛,這帳又要另算。」
徐東旭實在想不通傅易沛會是魏一冉說的那位朋友,橫豎他看傅易沛也不像為情所困的人,徐東旭心裡虛著,問魏再要主意:「那我先知會傅總一聲?」
「我幫你通知。」魏再好人做到底,「你準備準備吧,傅易沛今晚在他舅舅那兒吃飯,離你那兒近,估計一會兒就能飛去。」
陽台的門終於打開,徐東旭回來了,幾個翹首以待的朋友連忙詢問情況:「來嗎?來不來?」
徐東旭擠出一個字:「來……」
據說還可能是飛來。
目光落到林晉慈跟前,徐東旭瞳孔一縮,又是一陣心顫,他去打電話時,林晉慈面前還剩一杯酒,此時杯子裡只剩一半。
朋友還以為徐東旭忽然瞪大眼,是怪罪他們沒催促,幫著解釋道:「她說她會喝完,應該是實在不舒服,過會兒會喝吧。」
不舒服?徐東旭一聽頭更大了,掃到合同還在桌上,連忙催服務生拿筆來,弄好後又叮囑服務生放林晉慈包里。
又等了好一會兒,就在眾人懷疑林晉慈是不是醉到就此長眠的程度,敞開的包廂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林晉慈。」
林晉慈的確昏睡了一會兒,額頭抵在桌沿,她聽到有人在喊自己。
過量的酒精竄跳,大腦運行得比平時慢,連眼皮掀開的動作都不太順暢,可耳朵仍然有分辨力,認得聲音的主人是誰。
她搖搖晃晃直起身,臉色通紅,目光卻不像喝醉似的胡亂張望,只靜靜地出神,瞧著虛無,過了一會兒,她低下頭,桌上那幾人也迅速跟著垂眼,去尋林晉慈的視線落點。
在伴隨一聲驚呼的不解目光中,林晉慈捏起面前剩下的半杯酒,乾乾脆脆地仰頭,將酒喝完。
喉腔翻湧的辛烈氣,催得她連咳不止。
徐東旭阻攔不及,只能陪著膽戰心驚,他覺得林晉慈應該是醉大了,不然烈酒下肚,臉都咳紅了,怎麼還抿唇傻笑了一下。
腦袋又要往下墜。
但這一次,林晉慈的額頭沒有磕到冰冷堅硬
的桌面,而是貼進一隻寬大溫熱的掌心。
這隻手的主人及時的攤掌墊來,卻在手指碰到林晉慈臉上的皮膚時,下意識地伸直遠離,指尖空空懸置,但沒停兩秒,像順從、更像認命般的潰敗,指節回縮,又那樣輕、那樣不為人知地貼上去。
林晉慈酒氣粗重的呼吸里,鑽進一股夾著寒氣的檀木香。
像寺廟的佛香,是很安寧的氣味。
第11章
「林晉慈。」
第二次聽見有人喊自己時,那聲音很近了,像依託幻覺載體才會有的輕柔。
這幻覺也並非無來由。
林晉慈的腦海里有這樣一段記憶——應該是某個校園活動日,活動結束提前放了學,鈴聲未響的校園早就空空如也,沒參加活動的林晉慈趴在課桌上補覺,臉埋在雙臂間,睡得很沉,有人這樣喊了她一聲。=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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