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玉香冷笑道:「柳金枝,你不守婦道,勾引主家,自願當婊//子,如今見了我,更是毫無改過之意,真是天生的小娼//婦。」
柳金枝的攤子本就是生意火爆,周邊擠了很多人。
有的是喜歡柳金枝的手藝,有的則是奔著柳金枝這張清麗的臉來的。
而孫玉香的話一出,眾皆譁然。
什麼?
柳金枝居然勾引主家?
相柳金枝柳金枝人品的自然知道她不會做這種事,但嫉妒柳金枝賺銀子的卻冷笑道:
「我說呢,她一個未出閣的娘子,怎得就拋頭露面在外頭賣小食,原來幹得就是這個營生。」
「當真是不要臉。」
「也不知道她借著賣小食的名義,勾搭了多少男人去。」
……
難聽的話一句接著一句鑽入耳朵里。
氣得杜衛衝出攤位,指著孫玉香破口大罵。
「哪兒來的賊歪刺骨口舌這般不乾淨?敢說我東家勾引主家,證據呢?」
孫玉香氣得面色扭曲,恨恨道:「闔府上下都知道,還談什麼證據?」
「哦,也就是說你這是沒有證據了?像你這般悍妒婦人,怕不是只要丈夫多瞧別人一眼,就是別人蓄意勾引。現在你站在我的面前,我看了你這樣久,是不是你也是要蓄意勾引我啊?!」
「放肆!」孫玉香身邊的丫頭直接上前打了杜衛一巴掌,怒道:「你可知我家娘子是何等身份?」
杜衛挨了一巴掌,可算把柳家所有人都惹生氣了。
月牙猛地上前推了一把丫頭,大叫道:「我管你是什麼身份?你打人就是不對!」
丫頭面露輕蔑不屑:「我家娘子乃是御史中丞孫家的女兒,姑爺乃是工部侍郎的三郎君。你敢大放厥詞,便是不敬,
我家娘子能把你們全家治入獄中,打上十大板!」
柳霄臉色陰沉,卻無可反駁。
他尚未取得功名,還是白身,根本沒辦法對抗。
柳金枝卻不知想到了什麼,站出兩步道:「孫娘子從秦淮搬到汴京,想必是為了三郎君應試的事情吧?我雖對科舉並不了解,但也清楚官家選拔人才,並非看重才華,品德亦在考察之中。」
「孫娘子若要與我爭吵不已,我是清者自清,不介意讓整個汴京城的人都知道三郎君急功、好色、懼內,整日在後宅和孫娘子為了能否納一房小妾之事爭吵不休。」
原主在孫玉香身邊幹了這麼久,對孫玉香和候三郎的起居日常自然十分清楚。
想要什麼猛料都能爆出來。
其中還不乏孫玉香欲求不滿,在外面求仙問道,整了一堆虎狼之藥回來給候三郎吃,結果把人吃得拉肚子,一天到晚跑了五趟茅房,險些拉虛脫的腌臢事。
只要孫玉香這種高門大戶不怕丟臉,她這般市井小民自然也不會強撐著面子。
果然,孫玉香臉色一變。
都怪她一見著柳金枝還在這裡完好無損地賣小食,就氣得失去了理智。
惡狠狠道:「柳金枝,你不要以為事情就這麼過去了,咱們走著瞧!你在這汴京城好過不了!」
繼而甩袖離去。
第34章
孫玉香這樣鬧了一通,食客們都沒有什麼心情吃東西了,都在竊竊私語討論八卦。
畢竟從古至今,熱愛八卦是人類的天性。
柳霄不願意柳金枝在這裡被人議論,提出收攤,幾人第一次提早回了家。
「來,杜衛,拿個雞蛋揉揉臉。」柳金枝燙了個雞蛋抱進紗布里,遞給杜衛滾臉,「這回是我連累你了。」
「東家,別說這種話,你把我當弟弟,我自然也將你當作阿姐一樣尊敬。」杜衛皺著眉,「你是什麼樣的人我們還不清楚嗎?那個婆娘就是在潑你髒水,我們誰都忍不了。」
柳霄沉默了許久,眼神充滿自責。
「歸根結底還是我太沒用,要是我有半點功名在身,就不怕她的威脅了。」
「霄哥兒,你不要把一切不好都往自己身上攬,非要議論的話,也是我的錯,我也沒想到孫玉香會回汴京。」
柳金枝道。
「阿姐,那個人和你到底有什麼過節啊?」
月牙問。
柳金枝也就將自己在秦淮候府的時候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聽得在場幾個人都氣得臉發黑。
「好了,你們也別為孫玉香生氣,不值得,當下重要的是別影響霄哥兒拜師。」柳金枝把柳霄拉過來,「今天好不容易早收攤一次,你就別在這兒待著了,回房溫書吧。」
柳霄咬著牙,眼眸沉沉道:「我定不負阿姐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