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大人面對面坐著吃早餐，完全沒有眼神交流，餐桌上異常安靜，惹得蔞姨不住往這邊探頭。
葉洛沒什麼胃口，隨便吃了兩口，象徵性跟李雲禮和蔞姨打了個招呼去上班。
等她走後，李雲禮抬了抬眼皮，拿起手機撥了個號碼。
*
上午十點，陳瑜在一家跆拳道館見到了李雲禮。
他坐在一把長條木凳上，穿著一套白色的跆拳道服，上半身微折，雙肘壓在膝蓋上，看向他的目光不是那麼友善。
「你約我來這裡，不會是要來打架的吧。」陳瑜打量了一下這環境，像是一家私人的館，除了遠處前台那裡有個人在那自顧自看著電腦，這裡沒再有其他人。
「昨天的席，還滿意嗎？」李雲禮懶洋洋系了系面前的黑腰帶，答非所問。
陳瑜看著他：「葉洛沒跟你說嗎？還是你倆吵架了？」
李雲禮隨手拿起旁邊一套道服，扔給他：「換上，來一場。」
陳瑜無聲扯著嘴角，把道服扔回木凳：「我沒時間陪你玩，有事說事，沒事我走了。」
「怕了？」李雲禮哼了一聲。
陳瑜無奈：「你別激我，我不會跟你打。而且，我去婚禮，真的是去祝福你們的。」
李雲禮站起來，走近幾步，看著陳瑜，目光越來越冷。
陳瑜擰眉看他：「你知道在你們婚禮之前，葉洛跟我說什麼了嗎？」
聞言，李雲禮目光一閃。
第33章
大一下學期那年，陳瑜追了葉洛一年，和她確定了戀愛關係。
後來有一天，他陪籃球隊不小心扭傷腳的同學去醫院，拿藥的時候，正好遇到一臉蒼白的葉洛和他的表妹曹芊芊。
葉洛當時捂著肚子，臉色特別差，正好這時一名女護士過來囑咐用藥事項，他聽見那個護士說，姑娘，這男朋友可不能要啊，年紀輕輕就讓你流產，還不陪你來......
後面的話沒記得太多，護士走後，曹芊芊拉起他的胳膊說：「表哥，我陪她來的。」
他只記得當時的腦子嗡一聲，剎白一片，扭頭就走了。
後來葉洛跟他解釋，說她當時只是痛經難受，流產的是曹芊芊。
好笑的是，在這之前，曹芊芊已經跟他編造了事情的來龍去脈，說葉洛不住宿舍，經常有不同的男生找她，甚至還拿出照片給陳瑜看，還說葉洛一定會為了挽留這段感情把這事推到她頭上。
所以當葉洛的解釋跟曹芊芊說的完全一致，又無法給出不住學校的理由時，陳瑜搖擺了。
一邊是從小玩到大的表妹，一邊是剛追到手的女朋友，他當時搞不清楚誰在撒謊，兩人因此大吵了一架。
吵著吵著，也不知是不是一時被氣壞了，葉洛就把這事給認了。
本來以為兩人就這麼分了，可有一天，葉洛也不知道怎麼想的，找到了他家，說之前她都是氣話，她不想分手。
那天正好陳瑜媽媽和曹芊芊也在。
陳瑜媽媽聽了曹芊芊的蠱惑，聽說陳瑜找了個十分漂亮但生活不檢點，還流過產的女朋友，現在居然找上門來求複合，氣得他媽媽把葉洛臭罵了一頓，還詛咒她一輩子生不出孩子，話里話外，罵得是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從那以後，因為曹芊芊沒多久退學，他們三人再也沒有過到私交。直到今年幼兒園遇到，葉洛舊事重提，曹芊芊才終於承認了當年的事是她害怕陳瑜將這事跟家裡人說，一開始她是跟葉洛苦苦哀求，後來見葉洛也不幫她，乾脆也就跟她鬧翻了。
「那年她十八，我也不比她大多少，當時光顧著生氣了，也沒幫她說話，」陳瑜臉色很難看，「你們婚禮前一天，她跟我說，因為這段經歷，她每次想到生孩子就會生理性恐懼，還說跟你簽過不生孩子的協議，說你會包容她的一切，所以才有了你們兩家的再次聯姻。」
「那晚我想了很久，我們陳家就我一個人了，我可能無法接受婚後沒有自己的孩子。所以，我挺佩服你的，你們李家不也只剩你一個了？」
陳瑜剛說完，突然一個踉蹌，倒退幾步，臉上火辣辣的疼。
一臉陰冷的李雲禮轉了轉手腕，骨關節嘎吱嘎吱響：「替葉洛打的，受得起吧？」
陳瑜抹了把嘴角，冷靜了一會，咬了咬牙：「我受了。」
李雲禮覷他一眼：「你可以滾了。」
陳瑜垂著頭，正準備走，李雲禮又叫住他。
兩人對視了片刻，李雲禮說：「我不止會包容她的一切，還為她做了結紮。」
他說得輕輕鬆鬆，陳瑜睜大了眼睛，一臉不可置信。
李雲禮接著說：「所以，你配不上她，就永遠不要再來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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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洛回到店裡，整個人才算鬆了一口氣。
林容跟她八卦昨天李雲禮去哪了，葉洛把事情經過一說，她又氣炸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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