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後忘了你長什麼樣怎麼辦?」孟慈的目光在季曲臉上一點一點地移,細如掃描。
季曲伸手越過餐桌落在孟慈的發頂揉:「所以現在就這麼盯著我看?」
孟慈笑了,說對。
「吃飽了嗎?」在為數不多的溫情時刻,季曲突然沒由頭地來了一句。
孟慈點頭,季曲飛速起身拿起外套給孟慈穿好拉著人往外走,一點都沒停頓。
孟慈被突如其來的一連串動作搞昏。
季曲走的快,除了路過石子路的時候放慢了些步子。
孟慈落在季曲身後半步,問季曲怎麼了也沒人回答。
一直到車跟前,季曲才拉開后座的車門把孟慈推上去,自己也跟著坐進車子裡。
兩人落進黑暗中。
季曲毫不遮掩地拉著孟慈的手往更暗的地方探索。
孟慈霎時間紅了耳尖,想甩開卻被抓得更緊。
不過幾分鐘的路,季曲嗓音都變啞。
孟慈的臉徹底轉向車窗,背對季曲,還沒等散熱,就被季曲掰住肩膀轉回身,被迫接住猛烈的吻。
車內空氣逐漸稀薄,連呼吸都變成助燃劑,胸前一松,孟慈回神般撐住季曲的肩膀把人硬是推開幾寸。
她呼吸急促,面紅耳赤地控訴:「季曲!這是在外面!」
季曲聽完,又低頭吻上去,像餓狼撲食,只差把孟慈拆骨卸肉吞食入腹。
胡同里的燈籠溢出微弱的光,隨著不知哪兒來的風搖搖晃晃,落在黑色的車身,有一寸沒一寸地閃。
映紅了季曲的背,映紅了孟慈的臉。
良久,季曲抽了幾張紙巾簡單清/理,然後把還在顫抖的孟慈抱進懷裡安撫,「我那會兒想到的是你。」
「嗯?」孟慈還處在意識混沌中。
季曲動情地吻掉孟慈額間滲出的細汗,拿起孟慈的手腕比量,輕言細語道:「訂婚的時候,我想到的是你帶祖傳的那支翡翠鐲子一定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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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孟慈意外接到了鄧姚的電話,要約自己吃飯。
其實也不算意外,因為李港的歡送宴上兩人就約好了要一起去試一家新店。
鄧姚最近沒有通告,又偶然間得到了安娜的信息,想著孟慈與安娜交好,便主動約人出來。
在等菜上桌的間隙,鄧姚一邊燙餐具一邊說自己的老闆已經消失了快半個月,會議全部轉成線上,就連自家公司的慶功宴也沒出席。
說到這兒,孟慈從包里掏出提前準備好的禮物推到鄧搖面前。
她的新專輯銷量破了紀錄,孟慈送上恭喜。
鄧姚面帶驚喜地拆開盒子,裡面裝的是一副蘇繡團扇,絲線浮光縷縷,一隻杜鵑活靈活現。
鄧姚是南方人,老家就在水鄉,從小便喜愛
這些,她捏著扇柄反覆觀賞,止不住地道謝。
「只是覺得很配你。」孟慈笑地真誠。
鄧姚樂完了又問:「很貴吧?這種材質和繡工,讓你破費了。」
孟慈擺手,只說是自己前段時間和季曲看展時意外碰到的,老闆和季曲有幾分交情,便稍微意思了一些,不到破費的地步。
把團扇收好放在一邊,鄧姚又打趣了幾句孟慈和季曲兩人之間愈發甜蜜讓人羨慕,然後才繼續之前的話題。
「後來又一次開會的時候,我們老闆的攝像頭沒關,大家看到了那邊有個女孩子,幾位副總認出來是安娜,我估摸著有我們老闆照應著,應該也沒什麼問題。」
其實鄧姚說的這些孟慈大多也能猜到,季曲雖然不和自己件件說清楚,卻也會偶然提點消息讓自己安心。
安家的事尚在季曲的控制範圍內,不會鬧得不可開交。
可能是提起安娜,鄧姚不免感嘆幾句命運好壞,有的人偏偏生下來就被捧到手心,有的人則像她一樣非得埋著頭咬著牙苦命幹才能得到些什麼。
聽著這些長吁短嘆,孟慈只是笑笑,在鄧姚更難過時出言打斷。
「你現在不是過的很好,事業愛情,你都擁有。」
鄧姚聽到這兒笑了一下,唇角卻有些苦:「你不懂。」
「我怎麼不懂?」孟慈夾了些小食放到鄧姚的碟子裡,讓她邊吃邊說。
鄧姚夾了片綠油油的菜葉子,說:「季總對你死心塌地,我那個最多是見色起意。」
聽著這麼直白的話,孟慈沒忍住笑了起來。
看到孟慈這幅聽了樂子的模樣,鄧姚以為她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