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卻聽外面忽而傳來一陣急促的警報聲,緊接著,通往地牢的大門也被人狠狠地踹了開來!
緊接著,無數腳步錯綜複雜,從中衝出一聲急切的呼喚:「阿姊!」
是明春山!
不能被她看見她在這裡!
夏平蕪下意識攥住明姨的手,用手臂推搡著她們往地道的方向而去。
可明姨卻牢牢用著勁,將她死死摟在懷裡,只對喬觀道:
「喬朗在注射器上做過平蕪可以承受的最大標記,你把注射器調到那個標記點,然後把其她瓶子都保護好,隨時準備給平蕪輸上。」
這是夏平蕪和明姨見面之後第一次聽她說這麼多話,可這卻不是夏平蕪意料之中她該說的話。
她不明白她為什麼到這個時候還鐵了心地要給她輸入,只得繼續用手臂抵著她,不停地道:「你快走,你快走……」
下一刻長槍從門口極速飛來,直直對準了屋內的人——
與此同時,明春山也閃身進來,托著槍柄,看向了屋內的人:「你們放開阿姊!」
地牢的燈源被全部打開,照得隔間內部都幾乎亮如白晝,裡面人兒的神色都被照得一清二楚,明春山一眼掃過,聲音更沉了幾分:「喬觀……竟然連明姨也在。」
她預想中,明姨應該會驚慌失措,最起碼會拿阿姊作威脅來離開。
可明姨卻沒有,她只笑了一下,繼續道:「聽說平蕪失憶了,我好久沒見平蕪,自然想來看一看她。」
「你乖乖束手就擒,自然還有看的機會。」明春山托高了槍柄,「不然,要是阿姊有任何損傷,我也有無數讓你再也見不到阿姊的方法。」
「你到這個時候竟然還想著夏平蕪。」
是安排布防的紀朔匆匆到來的腳步聲,她嗤笑著,在一排狙擊手的前面,抱臂看著面前的景象,
「夏平蕪和喬朗換了身份,就是為了來見抵抗派的賊人,她們是一夥的,你還不懂嗎?」
明春山沒說話,紀朔反倒從身側拿了把長槍過來,用自己的槍頭舉了舉明春山的槍頭,讓兩把槍同時對準明姨:
「不過可惜了,今天,你們都有來無回。」
然而反常的是,被槍口對準的明姨卻依然悠然自得的,甚至還有心情低眸看喬觀:「到第幾瓶了?」
喬觀背對著門口的人,牢牢盯著治療車:「這次的量還剩最後一瓶,其她應該都被收著。」
而被明姨禁錮在懷裡的夏平蕪,此時已經被陡然提升的注射量激得沒了聲息,耳畔她們有來有往的對話也像是離了老遠,霧蒙蒙的,讓她聽不真切。
她們這副不把來人放在眼裡的架勢實在是太挫紀朔的銳氣,她故意撞擊著兩個槍頭,幾乎有些氣急敗壞的:
「你們以為夏平蕪能救你們嗎?她只是個連異能都使不了的病秧子,你們竟然還想著靠這些廢物救活她?」
她提高音調,以為她們還沒有徹底認清狀況:
「現在,毛溪青和紀捷已經把冰火洞一鍋端了,你們要是識相的話,就……」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紀朔還沒說話,但已說的話不知道是哪句刺醒了明春山,她一把抽回自己的槍,豎劈著就要擊向喬觀:「把阿姊還回來!」
喬觀將治療車的鎖扣往夏平蕪的手臂上一扣,抓起旁邊的輸液杆就直接揮向明春山:
「滾出去,我這是在救平蕪!你被楚瑜那傢伙騙了!」
「一個兩個都要夏平蕪活著,我倒要看看,直接把這勞什子打破了,夏平蕪就真的死了嗎?」長槍上膛的聲音突兀響起,一梭梭子彈飛一般地向前而去,對準著直接就是那剛換上的最後一瓶容器——
明姨一把攥住治療車往後退了一步,喬觀迅速側身要擋紀朔,明春山則迅速像游蛇一樣追上去和喬觀纏鬥起來,反而將最角落的夏平蕪擋住了。
紀朔意識到似乎有哪裡不對,剛想招手把被五花大綁的喬朗拉過來,忽而聽到地道的位置傳來了幾聲窸窸窣窣的響。
她心下一喜,迅速往前幾步,下一刻,果然聽見破土而出的聲音,毛溪青最先從地道里鑽出來,喊了一聲:「明隊,紀隊。」
終於來了!
紀朔心下大喜,立刻便要招呼她們,卻忽而見毛溪青踉蹌了一下。
下一刻,便見有一柄黑黢黢的槍管抵著毛溪青的頭,逼著她往前走了出來。
緊接著,紀朔看得清楚,那隻握槍的手上有著像鳥一樣尖銳的指甲,甚至指骨間還殘存著些許的羽翼。隨著那人的身影越來越清晰,所有都看清,這是一個已然異獸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