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平蕪也低下了頭,她望著明春山慢條斯理地給自己綁鞋帶,心中驀地一跳:
「好可惜,當時一直以為自己會在學校吃黃燜雞吃到膩,沒想到……」
她截住話頭,故作輕快:「不知道現在學校還會不會有。」
不知道為什麼,明春山總覺得今天的阿姊不太一樣。
哪怕是和這些天失憶的阿姊都不一樣。
失憶的阿姊會主動說出自己的需求,但語氣依舊淡淡的,總覺得疏離。
但現在,她總覺得阿姊在討好。
像在猜測怎麼做,她才會更高興一點,才能答應她的要求。
明春山立刻攥緊了手裡的鞋繩,直到過分用力地結扣勒到了阿姊的腳背,她才慌慌然醒神,重新系了一遍。
夏平蕪注意到她的反差,主動問她:「你怎麼了?」
而此時,系好鞋帶的明春山抬起頭,突然笑起來:「學校的口味的話,營養液的口味不一定像。
「不過……你要和我去學校吃吃看嗎?」
看著夏平蕪下意識怔愣的眼神,明春山笑得愈發溫柔:
「阮燭筠說,最近校慶要邀請我們三個,你要和我一起去嗎?」
沒錯,就三個人,這樣就不會有其她實習生又來靠近阿姊了。
明春山正想著,不料,夏平蕪卻移開了目光:「我還是……不去了吧。」
不去了?為什麼不去了?
明春山還想再問,從她的視角,卻看到了床上有些奇怪的痕跡,她定睛去看:「阿姊,你出血了?哪裡受傷了?」
夏平蕪的注意力立刻被引走,她回頭張望了一眼,擺了下手:「不是,是我來月經了。」
她跳下床:「我得去和醫生說一下,這套床品的清潔費……」
明春山攔住夏平蕪:「只有一點點,我們出去的時候和醫生說一下,我來付清潔費。」
她拿起皮衣,特意將皮衣的厚面罩住夏平蕪的前腹,而後繞到後面看了一眼:「褲子上有一些,沒關係,我們回去換吧。」
她提起包,拉著夏平蕪往外走:「走吧,上車得先吃止疼藥。」
……
明春山剛將夏平蕪染血的衣褲放進洗衣盆里泡好,母校的聯繫電話就追了過來。
她一手搭在盆邊,另一手接起手機:「餵?」
另一邊,喝完熱水的夏平蕪推門進來,剛端起空杯要向明春山展示,就見她對自己打了個手勢:
那手勢是讓自己稍等。
夏平蕪於是退了出去,主動關門,在拉上門的時候,聽見門縫裡飄過來的一句:
「放心,我會和阿姊一起回來。
「嗯,唯一的要求就是暫停一天所有的異能活動,其她都沒問題。」
原來是校慶。
夏平蕪的心頭一跳,抬眼望進衛生間的側門,看著明春山影影綽綽的成熟側影,遲疑了一瞬——
學校的話,應該會有二戰的資料吧。
那樣的話,她應該可以查到更多的資料。
……
校慶日很快到了。
來接她們的是當時的輔導員,合影的時候有她在,夏平蕪認得。
更值得慶幸的是,這次過來的只有她、明春山和阮燭筠,她可以更多地探聽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得想辦法讓筠筠和春山兩個人互相拖延住。
可惜……
「你們看來就只有你們兩個,阮燭筠剛剛和我打電話,說清掃隊臨時有任務,沒辦法過來了。」
輔導員在前面帶路,笑臉盈盈地往後看,
「聽說了,平蕪現在回歸戰鬥隊一起參與工作了,不愧是模範妻妻……」
後面的話夏平蕪沒聽進去。
只有春山一個人,她該怎麼去探聽十年前的事情。
要是被春山知道她查這些東西,又該不高興了。
就在這時,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夏平蕪抬起頭,看見自己已經走到了教室的邊上。
身邊應該是新一屆,老師正在上面教導她們關於新生指南的內容。
新生指南里都是些老生常談的東西,講異能師,講異能局,講異獸,還講……
異獸化。
「在這個世界裡,墮落成異獸的都是無法控制住自己的心智的,而只有每一個足夠堅強足夠勇敢的人,才能夠成為異能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