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皇道:「乘船?」
祝小天道:「騰雲。」
「好吧,」赤皇道,大家也只得接受了這個說法。慕容雪向陳公子道,「說不定我們見到的那個和尚就是他說的那個人。」
「你們說的是什麼和尚?」祝小天奇怪地道。
「就是我們在半山腰見到的和尚,那裡有一塊大石頭,和尚從迷霧裡走了出來,到小潭邊挑水。」慕容雪道。
「這可奇了,我在此居住了三年,從未見過有和尚挑水啊,況且我那位雲遊的老兄是帶髮修行的。不是和尚。」
祝小天此話一出,慕容雪赤皇陳公子定定望住他不出聲,最怕……氣氛突然變安靜。
「幹嘛?」祝小天道,「都看著我幹嘛?」
「你不覺得詭異嗎?」慕容雪忽然臉色陰沉,那樣子看著還蠻嚇人,只聽她道:「有個和尚一直以某種形態和你一起居住在這座廟,而且住了三年,你居然毫無察覺。」
祝小天:「……」
「對啊,」赤皇也冷著臉道,「你看不見他,他也看不見你,你們一同吃飯,一同睡覺,這三年來,你居然不知道。想來真是令人毛骨悚然。好在他無害你之心。」
祝小天:「……」姐姐們,這這可不好玩。
陳公子本來心裡就發怵,如今見慕容雪赤皇突然陰沉著臉,言語又詭異至極,不由一陣頭皮發麻,顫著聲道:「慕容姑娘,赤皇姑娘,你們忽然怎麼了?」
慕容雪陰測測地笑道:「我就是那和尚,哈哈哈!」
祝小天和陳公子聽了差點魂飛魄散。
赤皇抿嘴一笑,道:「主人,你又調皮。」
「哈哈哈!」慕容雪臉色變了回來,向他們道,「果然還是現實版的鬼故事嚇人吧?」
「呼……原來是慕容姑娘開玩笑,真是嚇了在下一跳,還真以為是……啊!」陳公子說著,忽然驚叫了一聲捂住嘴,看嚮慕容雪身後。
慕容雪轉身一看,那和尚挑著水站在那裡看著他們,目光炯炯。好似要透過時空告訴他們什麼。
祝小天也看到了,這下真是駭了一跳,目光不由一沉,但見和尚身上清新潔淨,不染塵埃,也不似惡靈惡煞。一時間不知該作何反應,傻站著,沒有動作。
和尚看了他們一會兒,不說什麼,挑水進去了。
他們跟隨和尚的動作看向那座峰巔上的廟,此時忽然覺得無比詭異起來。只見那廟孤零零地在那裡,不知立了多少年,和尚開門進去,啪地一聲關上了門。他只是隨手的一個動作,實際並無聲音傳來,但他們卻實實地聽到了一聲關門聲。啪的一聲,穿透他們的心靈。
「呃……」祝小天試圖找點什麼話來說,但是找不到。
「難道真被我們說中了?」赤皇看向祝小天道,「你真的跟他一起住了三年。而且還無知無覺。」
「啊,那個,哈哈,我其實沒什麼特別重要的東西要收拾,莫若大家就此下山吧。」祝小天訕笑著,道:「萬一他真是妖魔鬼怪竄出來作孽就不好辦了。」
「你不是修仙之人嗎,降妖除魔不是你的工作嗎?」赤皇笑看著他,「還是,連你自己都怕?」
「誰,誰怕了!我是擔心你們,我一個可保護不了你們這麼多個!你這張小嘴叭叭的一路就沒停過,再聒噪小心我先降了你!那個,我看我們還是快些走吧。他連門都關了,分明是不喜我們進去。我們再進去就是冒犯了,懂不?」
「既這樣,那我們就走吧。」慕容雪道,看向陳公子,陳公子一臉蒼白,慕容雪關切地問:「陳公子你沒事吧?陳公子?」
「嗯?——哦!沒事沒事。」陳公子擺著手道,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心臟卻在撲通撲通亂跳。
陳領頭也帶了人上山,行到半山腰一條路堪堪斷住,再也沒有路,周圍都是峭壁,難以攀登。陳領頭帶人轉了一圈,始終找不到上山的路。可是在船上分明瞧見山頂是有座廟的,既然無路,人是怎麼上去的?廟又是怎麼建的?陳領頭疑惑不已,忽然想到,這峭壁會不會有什麼機關通道!陳領頭在峭壁上摸摸索索,還敲打起來。
水手見了問:「頭兒,你幹嘛呢?」
「噓,」陳領頭道,「我在找上山的路。」
「上山的路?」水手們都莫名其妙,但見陳領頭這樣說了,都過來跟著摸索起來。
摸了半天,也不見摸到什麼門道。
「頭兒,這沒什麼特別的啊,都是石頭。」有人提出異議,「跟平常見到的石頭也沒什麼特別。」
陳領頭站直了身子,打量了一下峭壁,確實沒什麼特別,嘆了口氣,道:「那我們就回去吧。凡兒他們走到這裡,見沒了路應該也回去了……可是我們來時怎麼沒遇上呢,這裡就這一條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