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領頭知道慕容雪和自個兒子一向親近,兒子不會對親爹說的話,未必不會向她說。現如今看他兒子那樣,是問不出什麼話來了,唉,他也不忍心再去逼迫他。
兩人到了廳中,陳領頭轉身看嚮慕容雪。沉吟了半晌,才道:「叫你來,不過是想問一下你,知道不知道凡兒為什麼會這麼做。」
「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慕容雪剛想開口,又見陳領頭似有話要說,只好恭敬地聽著。
陳領頭道:「我一直只顧著做生意,忽略了對他的關心和愛護。如今發生了這樣的事,我感到很難過。我沒有盡到一個做父親的責任。真是慚愧啊!我連自己兒子終日在想什麼,在做什麼,都不知道。現在居然要通過你……慕容姑娘,如果你知道些什麼,不妨說出來,也好讓老夫彌補一下自己的過錯。」
「伯父,您不要太過自責了。此次的事,不能怪您,是陳公子他……太想不開!說來我也有些責任。是我沒能及時阻止他,讓他越陷越深……我猜這都是因為,他愛上了一個人(一個靈)。」
「什麼?!」陳領頭聽到這個消息仿佛遭了雷劈,「愛上了一個人?這是,是什麼時候的事?老夫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前陣子的事了。」慕容雪道,糾結著要不要把對方是個男的這種事說出來。陳領頭如果知道勾引他兒子的是個男的一定會氣得暈過去的。
「那後來呢?後來怎麼樣了?」陳領頭著急地問,「那女子現在何處?之前怎麼也不見凡兒提起過,他若是真愛那女子,我們可以下聘幫他娶來,只要那女子願意……」
「那女子不願意,」慕容雪順著他的話道,「這就是問題所在。陳公子愛而不得就害了心病。唉,那時也不見他說什麼,以為從此就放開了,誰知今日……」
「那,那可如何是好?」陳領頭一時也慌了手腳。
「伯父,您放心吧,我會從旁慢慢開解他的。」慕容雪安慰他。
「哦……」陳領頭看著她,放心了些,道:「那就有勞姑娘了。」
「沒什麼,應該的。陳公子一直待我不薄,我也不希望看到他現在這樣。我會慢慢勸他,讓他放下的。」
慕容雪從廳中出來,又回陳公子房中看了一回,陳公子喝了藥已經睡去了。陳夫人在旁看著。慕容雪安慰了陳夫人兩句,便回了自己房中。
鳳凰和赤皇都在。她們難得地湊在一起,居然不吵架。慕容雪好像看到了貓和狗恩愛,一臉不可思議。
「他叫你去說了什麼?」赤皇站起來問。
「沒什麼。」慕容雪淡淡地道,「左右不過是陳公子的事。」
鳳凰看她神色不善,也不敢鬧她,在一邊默默不說話。
慕容雪看向鳳凰,道:「鳳凰,麻煩你走一趟吧。」
「走?」鳳凰不解地看著慕容雪,「子神,你要趕我走?」
「當然不是,」慕容雪道,「你去告訴靈君這裡發生的事。」
「告訴他又有什麼用呢,他又出不來。」赤皇道。
「他如何出不來?」慕容雪冷笑了一聲,向鳳凰道:「鳳凰,你就去告訴他,說陳公子快死了,看他來是不來!」
「哦,」鳳凰應著。看著慕容雪的臉,忽然覺得她好可怕。
「你在生氣?」赤皇看著她,感覺她周圍空氣流動都不一樣了。
「鳳凰,傻愣著幹嘛,還不快去!」慕容雪犀利的眼神瞟向鳳凰。鳳凰立馬反應過來:「是!馬上去!」
鳳凰化出原身,飛出了窗外,呀呀兩聲飛走了。
鳳凰走後,慕容雪也不再端著,手狠狠捶了一下桌子,看到桌上茶壺茶杯很想通通砸掉,她氣呼呼地道:「渣男什麼的最可惡了!一撩就跑什麼的最可惡了!明明知道自己給不了人家一輩子,還撩,還跟人家眉來眼去!真是無恥!混蛋!表臉!」慕容雪怒氣沖沖地發泄著滿腔怒火。
「好了好了,不生氣了。」赤皇摟了她來安慰。「他是鏡靈,也是沒辦法的事。」
「你!你還幫他說話!」慕容雪不滿地瞪著她,把怒火燒到了她身上,「赤皇!你給我聽好了,你要是敢撩完就跑,我就——我就找法師詛咒你!讓你永生永世被獴哥追殺!讓它生吃你的肉!」
赤皇:「……」我招誰惹誰了我?
「好了好了,我不會撩完就跑的。」赤皇抱著她繼續安慰著:「我發誓,我會一直陪著你,生生世世陪著你,就算你厭倦我了我也要陪著你。」
慕容雪聽了,終於不再生氣。
「希望鳳凰能把他找來,早日了結此事吧。」慕容雪靠在她懷裡悶悶地道。
「嗯,」赤皇應了一聲。
鳳凰飛去找步生花,因為離得不遠,沒一會兒就到了。鳳凰在鏡外扯著嗓子喊了幾聲「花花」,沒見有反應。她就徑直飛了進去。
「花花!」鳳凰飛在空中呼喚著。海面平靜,哪裡有他的影子?
步生花無事可做,就跑去北極跟他弟小月月一起釣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