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景切換。
陳領頭在和船上的人商量著事情。
「叫眾位來就是想核實一個事情,眾位有沒有覺得,我們現在的航行方向有何不妥之處?」陳領頭道。
「是有不妥!我們發現大船並不是向西行,而是相反的,在往東行。」一個道。
「俺分不清東西南北了。」另一個道。
陳領頭嘆了口氣,道:「看來我們真的是在海上迷失方向了。」
「是那面鏡子!是那面鏡子搞的鬼!」不知是誰喊了一聲。
「哈哈哈!」船外忽然響起可怕的笑聲,一隻觸手從窗戶伸了進來,「哈哈哈!」伴隨著那笑聲觸手卷上了陳領頭及屋裡的人。陳領頭不停地拍打大叫,但是沒有用。觸手死死纏住他。那滑溜溜油膩膩的觸感,令他的胃裡一陣翻湧。觸手把他從窗戶拽了出去。一個令人作嘔的巨大章魚怪出現在眼前。章魚的其它觸手纏上了大船,船上的人驚慌失措,大聲喊叫著。陳領頭回身一望,心撲通撲通跳。他的妻子和兒子在船上,船頃刻被章魚沉入了大海。不!!!陳領頭感到一陣眩暈和窒息。等他回過頭時,章魚將他慢慢遞到了那長滿鯊齒的嘴邊,咔嚓,陳領頭像胡蘿蔔一樣被一口咬斷。
陳領頭嚇得從夢中驚醒,出了一身冷汗。
「你醒了?」步生花站在床前笑意盈盈地看著他。
「你!你是何人?為何在我房中?」陳領頭驚魂未定,看到步生花頗為驚訝。
「我是神仙啊。」步生花搖著破羽扇道。
「神仙?」陳領頭上下打量著他,容貌倒是不俗,渾身也發著金光,只不曉得是哪位神仙。陳領頭不敢怠慢,只好下床來拜,「不知神仙路過,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客氣了。」步生花扇子一舀,陳領頭要跪下去的膝蓋直了起來。「這,這……」陳領頭看著自身,又看了一眼「神仙」,有些無所適從。
「本神仙知你有些煩惱,特來點撥於你。」步生花搖著破羽扇淡然一笑。
「是。」陳領頭恭敬地聽著。
「你現下所遇到的種種困難,都是上天有意的安排。」步生花道,「你無需太過憂慮,凡事盡心盡力,無愧於心,上天自有道理。你可明白?」
「是是,陳進臣明白。」陳領頭恭敬地應著。
「送你一句話,你須記住,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是,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陳進臣記下了。」
「很好。那便回去吧,從此不要太過煩惱。」步生花說著將他送了回去。原來陳領頭剛剛在夢中嚇得已經靈魂出竅,此時回去的便是他的靈魂。
陳領頭在床上睜開眼,想起夢中種種,竟是無比真實。那位神仙說的話,仿佛還在耳邊。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他又念了一遍,瞬間福至心靈。頓時把病也好了,人也輕鬆了,好似一下年輕了十歲!
陳公子送陳夫人回來,看到他爹竟然起來了,心裡一陣歡喜,迎上前,「爹!你,你都好了?」
「嗯,凡兒,」陳領頭露出了笑容,「爹好了。都好了,什麼事沒有了。」
陳夫人上來摸了摸他的麵皮,果真清涼了許多,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下,「總算好了,真箇擔心死人了。」說著又要抹眼淚。
「娘!」陳公子見了忍不住嗔怪,「爹都好了,你還哭什麼,該高興才是!」
「對對,該高興,該高興。」陳夫人不住地擦著眼淚。
「夫人,真是對你不住,讓你受累了。」陳領頭充滿歉意地道。
「唉,都老夫老妻了,還說這做什麼。」
陳公子見自個爹終於無事,心裡輕鬆不少。
慕容雪聽說陳領頭病了,過來探望了兩回。
後來又聽說病好了,也是高興。
大家在船上一起生活了這麼久,早已親如一家。陳公子就不說了,一直把她當作知己。陳夫人和陳領頭都很親切,讓她有家的感覺。如此有愛的一家人,真是令人感動。慕容雪發現自己竟無以為報。她在心裡暗暗發誓一定要讓大家平平安安地出去,平平安安地回到故鄉。
鳳凰在船上呆了幾日,有些沒勁。雖然步生花說出不了這鏡子,可鳳凰不信這個邪。她化出了原身在鏡內四處飛著,想找原來她進來的那條路出去。可飛著飛著她自己也迷失了。
正好看到海上蓮花,她曉得那是蓮蓬的府邸,便落了下去,站在荷葉上喊著「蓮蓬,蓮蓬」。
蓮蓬出來,看到她很是驚訝,「哦呀,這不是鳳凰麼?你怎的在此處?」
「我,我被騙進來了,現在出不去。」鳳凰道。
「連你都出不去!唉。」蓮蓬嘆著氣。
「要不我先去你那喝杯茶?正有些口渴。」鳳凰道。
「哦,真是怠慢了,快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