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皇跟在後面,有些不高興,道:「主人,你為什麼那麼生氣?難道你喜歡那個玉露?」
「你胡說什麼!」慕容雪停下,狠狠瞪了她一眼,瞥到後面玉露抱著只鳥走來,便氣不打一處來,咬牙切齒道:「我只是不想無知少女上當受騙!」
正說著,那邊陳領頭和陳公子帶著人也來了,見到玉露不免又一頓說。玉露低著頭,也不爭辯。
眾人一起回到船上,便揚帆起航。
一路順風順水,大家心裡都鬆了口氣。
玉露回來便終日悶悶不樂,話也不多說。天天關在屋裡。
「玉露,跟我走吧。」元氏公子勸著她。可是玉露沒有應允,她怎麼能走呢?為人子女,不曾侍奉膝下,反倒要骨肉分離,教父母傷心,於心何忍?
「元公子,我不能走。我的父母也不會讓我走。」玉露對他道,「謝謝你的一片情意,我這些日子過得很快樂,很幸福。你回去吧。你曾說過,不會離開故鄉,現在已經離得太遠了。回去吧……相信總有比我更好的可以做你的妻子。」玉露說著兩行淚不自覺流了下來,她不得不用巾帕去擦拭。
「你不走,我也不走。我要和你在一起。我不想和你分開。」元氏公子摟著她道。
玉露聽了他的話,雖然稍感安慰,可是心裡的負擔並不曾減輕。她在他懷裡道:「就算你留下,我們也不會長久,我是人,你是……我們終究身份有別啊。」
「我不管。我就要你。」元氏公子幾乎變得任性起來,捧著她的臉,看著她。此刻眼淚沾在她的睫毛,像滴落在蝴蝶身上的露珠一樣,非常漂亮。經過淚水洗禮的眼睛,格外潤澤。元氏公子用手輕劃著名她的臉,忍不住低頭印上了一個吻。
玉露沉醉了。沉醉在他的溫柔鄉。
……
最近玉露有些厭食,變得嗜睡。吃到什麼都會吐出來。她也不知自己怎麼了,有點擔心得了什麼病。但又不敢說。
元氏公子離開了,前兩天有隻鳥來把他叫走了。臨走時他說要玉露等他。玉露點了點頭。
他走後的日子,玉露總是思念他,茶不思,飯不想,人漸漸憔悴了。
「玉露,你老實說,他是怎麼回事?」慕容雪知道後跑過來興師問罪,「他是不是玩完了拍拍屁股走人了?」
「不是的,他有事……」玉露躺在床上,正難受著,見慕容雪追問,不由更加難過,道:「姐姐你別問了好不好?求求你。」
慕容雪看著玉露的樣子,有些不忍心,坐下拉著她的手,語氣放溫柔了些,道:「我也是關心你。我可以不問,但他既然走了,你也把他忘了吧,找個正常男人成親,這樣不好嗎?」
「姐姐,你不懂的。」玉露搖了搖頭,露出了一個蒼白的笑。
「那你還是要等他?」
「嗯。」
「你怎麼那麼傻呢?」
「我不知道。也許是我傻。可是,自從遇到了他,我再也不想嫁給別人了。」
那這樣,還有什麼好說呢?慕容雪嘆了口氣,抱著她,輕輕拍著她的背。
玉露突然一陣噁心,慌忙推開慕容雪,下床對著痰盂吐了起來。吐出來的都是水。
「玉露……你該不會……」慕容雪看著她的樣子愣了。這,莫不是懷了吧?
「不會什麼……」玉露平復了一下抬頭看她。
「你,葵水,多久沒來了?」慕容雪呆呆地問。
「……」這下輪到玉露愣了。看了慕容雪半天,低低地道:「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你是不是懷了……」慕容雪看著她道。
「懷……」玉露定定看住她,忽然想到什麼,腦袋轟的一聲,一陣天旋地轉,險些站立不穩栽倒下去。
「玉露!」慕容雪過去扶著她,真是手忙腳亂,「你有沒有怎麼樣?沒事吧?」
「我沒事。」玉露扶著她的手站起來。慕容雪把她扶回床上躺著。
「你剛剛是說……我可能……有孩子了?」玉露忙又問。一顆心怦怦跳。
「那個,其實我也是猜的。作不得數的。」慕容雪道,「我以前見有孕的女子大都是犯噁心,渾身乏力,嗜睡,你是不是這樣呢?」
玉露想了想,症狀相似,便應了聲「是」。
「那就很有可能了。」慕容雪嚴肅地道。
玉露一聽,有些歡喜,又有些害怕。她有了他們的孩子了……她撫摸著自己的腹部,好像裡面真的孕育著一個生命。
「啊!剛剛動了。」玉露興奮地抬起頭來看著慕容雪。慕容雪一臉不知說什麼好的樣子。
「玉露,萬一真懷了,事情就大了。」慕容雪忍不住提醒她,「你爹娘那邊怎麼交代……還有,你們倆,你是人,他是鳥,還不知你生出的……那啥……」慕容雪有點說不下去了,想想真是可怕的結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