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妹兩個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地瓜的胳膊包紮了。
他也挨了兩下子。
地瓜吞咽一下口水,看到是熟人杜鵑,他就不那麼緊張了,說:「我今晚在紡織廠值班,我不放心我妹妹一個人在家,所以值班的時候都帶著我妹妹的。她在學習,我就在一旁陪著,突然間我就聽到外面傳來一陣叫救命的聲音,我聽見之後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不過只沒一會兒又聽見了。我們廠子值班除了我還有王叔。王叔也聽見了,但是因為我們值班都有培訓的,說是不能擅離職守。因為以前……就是解放初那會兒,就有過調虎離山的事兒。所以我們兩個都很謹慎。又聽了一會兒,實在是拿不住,但是又不能完全不管。所以我們兩個商量還是得出來看看,就決定由我出來看看,王叔留守,畢竟廠子的安危更重要。我們也怕真是調虎離山,他年紀大,適合留下,我就出來了。王叔讓我帶著鑼,危險就使勁兒敲,我就出來了。我妹妹肯定是要跟我一起的。結果我們兩個一出來,就看到一個穿雨衣的男人拿著一個像是弓弩一樣的東西,也不知道那是什麼,一直發射,追殺另外一個男人。我當時就慌了,也忘了自己敲沒敲鑼。於是我就讓我妹妹快跑去報案,我上前救人……」
他抹了一把臉,說:「我當時腦子一片混亂,根本不記得自己幹啥了。反正就想著得救人,我們對峙逃竄的時候,你們就來了……」
杜鵑:「你敲鑼了嗎?」
「敲了,但是我好像也沒第一時間敲,我當時太害怕太亂了……我也不該讓我妹妹一個人去報案的。現在想一想,我都後怕。」那樣緊急的時候,他真的腦子亂亂的。
杜鵑輕輕的拍拍他的肩膀,說:「你們兄妹已經做的很好了,你們兩個不大的孩子能夠做到這種地步,能夠救人,真的很勇敢很棒。」
地瓜和小麥都露出了一點點笑容。
小麥小聲:「我剛才,我剛才都顧不得害怕了,我就想趕緊去找人。」
杜鵑真誠的說:「你超級勇敢。」
她表揚了兩個孩子,又問:「那你們還知道什麼嗎?」
地瓜搖頭,他說:「我們出來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打起來了,真的很嚇人。」
杜鵑點頭,看來還是等李志剛了。
因為地瓜知道的不多,所以大家只能繼續等待。
齊朝陽:「杜鵑,你帶人去詳細搜查一下那附近。」
「好的!」
大家很快的分散工作,天氣很冷,但是他們這一行就是這樣,再冷,遇到案子也得查。杜鵑他們風塵僕僕的忙了一宿。等杜鵑勘察好現場,也在附近做好了詳細的筆錄。
這才回到醫院,這會兒天都亮了。
只是倒是也巧,她剛回來,就看到手術室的門開了。
杜鵑上前:「怎麼樣了?」
齊朝陽也看向大夫,大夫:「病人沒有搶救過來,他身上多處抓傷咬傷,好幾次抓撓和咬傷都是在關鍵位置,失血過多。我們盡力了,但是他的情況實在太嚴重,人已經沒了。」
「不!」一聲尖叫響起,李秀蓮衝出來,叫:「不,不不!你撒謊,你撒謊的!我男人沒有死,我家浩玉沒有死,他沒有事的對不對,對不對啊!」
杜鵑回頭,看到李秀蓮也到了。
除了她,還有李秀蓮的嫂子和親爹李建。
倒是汪招娣不在。
「浩玉,浩玉你不要死,你死了我怎麼辦啊!我可怎麼辦啊!」
李秀蓮的嫂子林玉秀倉皇著往前一步,說:「我、我男人呢?我家老李呢?他、他……」
大夫:「李志剛沒有生命危險,他身上的鋼珠也是剛剛全部取出來,人還在昏迷中,等麻藥過了就醒了。」
他補充:「病人傷情也比較嚴重,雖然沒有致命傷,但是也有兩顆鋼珠的位置不太好,所以還是需要好好修養一段時間的。」
林玉秀:「啊!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不過想到男人還活著,她又放心的拍著胸口,昨天晚上自家男人出去抽菸就不見了。她當時就覺得不對了。但是因為她男人也有過有事兒的時候忘了打好招就出門的情況,所以雖然心裡有些擔心,但是她倒是沒真的害怕。
畢竟誰能想到好好的會出事兒呢。
正是因此,她接到通知的時候整個人都癱軟在地,爬都爬不起來了。
好不容易才強撐著一起出門。
好在,好在男人沒有死。
她摸著眼淚,再看小姑子倒是多了幾分同情。
兩個人的男人都出事兒了。自家男人活著,小姑子卻成了寡婦,她扶著李秀蓮,安慰:「哭吧,哭出來就好了,天有不測風雲,我相信公安一定會找到兇手,把事情查清楚的。」
他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