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鵑嬌嗔著哼了一聲。
她說:「齊朝陽,你……哎?」
齊朝陽:「怎麼了?」
杜鵑的話音落下,齊朝陽跟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就見不遠處一個人從小區內拐出來,明明不下雨不下雪的,這人竟然穿了一身長雨衣。
條件反射的,夫妻兩個立刻就躲到了一邊兒,這是本能。
那人拐過馬路,一路往前走。
齊朝陽:「是袁浩玉?他怎麼穿成這樣。」
杜鵑也看見臉了。
她冷不丁就想起來一件事兒,說:「你說我猜的那個虐小動物,是不是他?」
倒也不是他們看見一個人就要神神道道的懷疑人,但是誰家好人不下雨不下雪穿一身雨衣出門啊,這看著就不太對。
齊朝陽:「走,跟上去看看。」
「好。」
兩個人謹慎的跟在了袁浩玉的身後,他們都是公安,而且是好手兒,跟蹤袁浩玉自然不在話下。一路走了半個小時,袁浩玉也沒有發現端倪。
如今袁浩玉正是繃緊了神經,他想到接下來的事情,心跳都更快了幾分,但是人不為己天誅地。
如果李志剛消失就能立刻改變他現在的狀況,那他是毫不猶豫就敢幹掉李志剛的。如果是十年前,他恐怕還沒有這樣的心氣兒,但是這些年他們抄家搞批鬥。他的膽子已經跟以前不一樣了。
就算是人命,對他來說都沒有很重要。
袁浩玉一路來到了老丈人家的小區。
杜鵑低聲:「他這是去哪兒?」
齊朝陽:「我記得李秀蓮的娘家住在這裡,他是來老丈人家?來老丈人家打扮成這樣是幹啥。」
他也是服了。
他們本來懷疑袁浩玉是要出來虐殺野貓野狗,但是沒想到他是來老丈人家。果不其然,就見袁浩玉直接進了樓道。杜鵑抬頭往上看過去,正好在窗戶看見李秀蓮和汪招娣。
如今這個點兒天都黑了,屋內開著燈又沒有拉窗簾,從樓下看的很清楚,兩個人站在窗口不遠,正在晾衣服,許是因為先前下雪,外面冷颼颼的自然也不能晾衣服,兩個人是支了個高高的架子,正在晾衣服呢。
杜鵑:「還真是李秀蓮的娘家。」
齊朝陽:「估計他是來接李秀蓮的,倒是我們誤會了。」
兩個人都有點不好意思,杜鵑側過頭,說:「那我們回去?我今晚還要去所里值班,現在已經遲到了,既然沒事兒,我們就走吧。」
齊朝陽:「行。」
既然知道袁浩玉不是虐貓虐狗的,他們自然也不會繼續留下,兩個人轉身往回走,杜鵑:「哎,你說我是不是做事情不客觀,對他們又偏見啊?一想到不好的事兒,我立刻就會懷疑他們,聯想到他們。」
齊朝陽:「沒有,你是正常分析,而且是很有道理的。本來這個時間段就很敏感,再說,他們也幹了不少狗屁倒灶的事兒,對他們有所懷疑是人之常情。如果不懷疑他們才是奇怪。」
倒也不是說一定就是那些人幹的,也可能是旁人,但是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懷疑才是正常的。
齊朝陽:「你沒有不客觀,我反倒是覺得你很客觀。」
杜鵑笑了笑。
她說:「對了,這個案子你們那邊有進展嗎?」
齊朝陽:「這正是我要說的,我覺得你分析的很對,我現在就是十分懷疑當初革委會的人。你今天下班回來晚,爸那邊打聽出一個消息,是關於那個釘槍的。」
杜鵑:「咦?你說說。難道跟他們有關係?」
齊朝陽:「爸打聽到機械廠的一位老師傅曾經做過一把釘槍,說是釘槍,其實就是我們自己找的一個叫法兒,它還真不是搞裝修用的那種釘槍,而是自製的那種像是弓弩一樣鐵槍裝置,能夠發射鋼珠。據說能夠發射五個規格的。這位老師傅當初是給原本城西布商家的二小子做的,他家原來在城西開了好幾家成衣鋪子。他家這個老二別的愛好沒有,就是喜歡打獵,但是家裡怕他擦槍走火危險,就找人給他做了這個,所以威力還是有的。後來他家被被抄家了。大家倒是不知道什麼釘槍的事兒,但是他家被抄家,那這東西是很有可能落到革委會那些人手裡的。所以我們現在懷疑他們,真是合情合理。」
他們昨天是從大環境來猜測,今天就不是了,他們也算是有了一些外圍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