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他們幹的那些事兒也不冤枉。
雖說不冤枉,他們幾個人自己倒是難受的不行,這能不難受嗎?他們什麼也沒有得到啊,最滿心怨恨的就是呂少鳴。
他剛投靠范根盛,范根盛就死了。
這不是相當於他前腳噶了進宮做太監,後腳兒大清朝沒了?
他虧啊!
好處沒一點,壞處沾一身。
他帶人去算計田苗苗,真是所有人都指證的。雖然未遂,可是這不會因為是未遂就放過他啊。呂少鳴鬧心的不要不要的。
這會兒他還想不到,九年後,大規模知青返城,前半拉山鄉柳樹屯兒村的這一批知青都是第一批返城的。
而他們之所以是第一批返城,就是因為這一次集體抓捕黑惡團伙立了功。
那會兒呂少鳴坐牢剛出來沒多久,並沒有機會回城,還在邊疆種樹呢,他看著報紙上的報導,氣的差點死過去。
他當時氣瘋了,這些人是踩著他拿到的好處啊。
他直接厥了過去。
饒是如此,依舊留在當地沒有回城的機會。多少次午夜夢回,他都夢見同樣這件事兒,他做了不同的選擇,但是夢醒之後,又是現實。
當然了,現在這一切都是後話。
這會兒大家還是各有心思的。
不過文三兒倒是堅定,嗷嗷的:「快來人,我交代,我交代啊……」
齊朝陽和杜鵑很快的審訊了文三兒,相比於之前,現在的文三兒格外的老實。已經不是有問必答了,而是不問就主動雞交代。
「我知道,我知道馬四兒的所有事情,他是我的老大,我都是聽他的。我做事情都是聽他的,我自己不是故意的啊。我要是不聽他的,他可饒不了我。」
文三兒檢舉別人也不忘摘清自己。
杜鵑看他一眼,覺得這人還是很滑頭的。
她冷靜的說:「我相信你應該知道,我們抓到的可不是只有你一個人。你想要坦白從寬立功,別人未必不想,所以你交代,別人一樣會交代,如果你心存僥倖覺得自己可以糊弄過關,把事情都推卸在別人身上,那麼只會讓你自己的罪名加重。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妄想耍滑頭。這不是你耍滑頭就能混過去的。」
文三兒的臉色難看了幾分,但是也知道這是真話。
這都不用說,他自己都看得見,他們這個團伙兒可都進來了。
他心裡只恨馬四兒怎麼就怎麼沒用呢,咋就能死了呢。
他趕緊說:「我曉得,我這個人雖最曉得政策的,我都知道的。」
杜鵑:「那你先說一下你和馬四兒搶劫田苗苗的案子。」
文三兒:「冤枉啊,青天大老爺,我真是冤枉,我們根本就沒有搶劫。」
杜鵑冷著臉:「你現在還要撒謊?那你的意思是田苗苗冤枉你們?其他村里人也冤枉你們?」
文三兒尷尬的吭唧了兩聲,說:「我們也沒搶成功啊,沒搶成功還叫搶嗎?其實我們也就是看她一個個姑娘,嚇唬嚇唬她玩兒。」
砰!
杜鵑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沒成功就不叫搶劫?你說這話你自己相信嗎?我看你現在還十分不老實,竟然如此,我看我們就沒有必要談下去了。一個不誠實的人,你交代的東西恐怕也沒有幾分真。你搞清楚,現在我們有很多人,不是非要你交代。」
「你們需要我,你們真的需要我,我知道的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