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先他們是賣野味兒,現在也有一些家養的豬啊雞啊鴨啊,應該是有固定的收購渠道的。
也就他們自以為這些神不知鬼不覺,其實但凡是想知道,像是杜國強這樣的片警兒肯定能察覺的。其他人也未必不曉得,不過就是倒騰點吃的喝的,不算什麼。沒人給翻在檯面上罷了。
李家兄弟四個,當爹叫李大,他們家有個二叔叫李二。
四個兒子,李三兒李四兒李五兒李六兒。
這名字起的,相當隨意了。
言歸正傳,杜國強看見了李三兒他們幾個,自己裝作買東西,再周圍轉了轉,幾個人罵罵咧咧個不停。還挺生氣的,也是啊,李家兄弟幾個一直都是很囂張的,家裡老爺們多,就張狂很多。也沒人敢欺負他家,這冷不丁丟了東西,心裡能舒坦?
這會兒杜國強倒是感嘆杜鵑的系統真是不錯啊。
你看啊,如果不是有系統,他怎麼可能知道葛長柱偷得是李三兒的衣服呢。
李三兒還在噼里啪啊的罵人,李三兒的小弟李六兒說:「大哥,我聽說昨晚城裡出來一個變態,哦不,是兩個變態,具體咋回事兒不知道,反正聽說有兩個老爺們在大街上裸奔。不過也有人說是三個人,具體幾個人我也不知道,但是這個事兒吧,我就覺得跟我們昨晚被偷有關。咱家的衣服肯定是讓那兩個裸奔的偷了。」
「肯定是,對上了!這不就對上了嗎?媽的!他們心裡變態玩的花,還偷老子的衣服。士可殺不可辱。」
氣的不要不要的。
杜國強挑挑眉,磨蹭了會兒,看見李六兒就要奔著公廁去,他趕緊快走幾步,跟上了。
雖說他喬裝成女人,但是又不是真的女同志,所以自然不會進女廁所的,眼看李六兒進了男廁所,他立刻捏著嗓子站在外面說:「哎。他嬸子,你家老爺們昨天不是去追那兩個變態了嗎?追上沒啊?」
杜國強自己又更是尖細著聲音說:「沒追上啊,要是追上不就扭送去派出所了。這兩個死變態,才幾點鐘啊,就光著滿大街跑。這不是瘋了?真是膈應死了,好在我昨天沒出門,不然看見真是噁心啊。」
「真可惜啊,這就讓人跑了。」
「是啊,哎,我跟你說個秘密。」
「啥啊,你說。」
「其實我男人認出了昨晚那兩個人是誰,這不是認出來了嗎?覺得當場給人抓住也不太好,所以就放慢步伐不追了。」
杜國強一人分飾兩角,演的勁勁兒的。
倒是正在男廁所上廁所的李六兒:「???……」
豎起耳朵,聽聽,再聽聽。
「哎不是,你告訴我,你告訴我,我不告訴別人。你說說啊,昨天那兩個變態是誰。你告訴我,我也小心點。」
「那個,我跟你說你可不能傳出去啊。」
「我不說,我真的不說,你跟我說說。」
「行吧,我可就告訴你一個人,這可是個秘密。我男人昨天認出那個老的了。那個老的以前是機械廠鍋爐房燒鍋爐的。後來讓他兒子接班了。我男人還說,昨天那個年輕的裸奔的,看著就像是他兒子,他家好像姓葛……」
「啊!」
「真的,那個兒子好像叫柱子什麼的,具體不知道,我男人就懷疑是他們父子,但是也怕冤枉了人,所以還去他家附近蹲點兒了,你猜怎麼著,真是他們父子,他們都快天亮才回來。也不知道擱哪兒偷得上衣,下面還□□,就穿著上衣,嗖嗖的回家了。也不知道是那個倒霉催的被偷了上衣,你說一件衣服也不少錢,就這也得要票啊。你說他們缺德不。我看,被偷的肯定是老實人,這可真是吃了大虧。他家偷了人家的衣服還不藏著掖著呢,他家那個兒媳婦兒,一大早就穿著偷來的衣服招搖過市。嘖嘖嘖!被偷的,太慘了!好丟臉!」
杜國強一個人自說自話,演的很真誠。
廁所里的李六兒聽到這個,氣的大喘氣。
他們家什麼時候被人欺負過了?
那都是他們家欺負別人!
雖然被蓋章老實人,但是他娘的老實人哪裡是什麼好詞兒了?
李六兒氣的不要不要的。
杜國強也怕李六兒衝出來,立刻繼續說:「啊呀,時間不早了,我還得買東西,先走了哈。」
「那行,我也買了趕緊走,這黑市兒可不好久留。」
李六兒一聽這話趕緊著急忙慌的出來,打算好好的問一問,他飛快的提著褲子出來,就看到一個女人的身影已經走遠了。
「你等一等!」
「那個壯女人,你等一等。」
他直接叫人,但是杜國強可不回頭,他低著頭,走的更快,一個轉彎兒,人沒了。
李六兒飛快的追過去,就見人都沒影兒了。
他罵罵咧咧的:「這臭娘們走的倒是快。我難道是吃人的老虎?」
不過這人這樣的表現其實不奇怪的,誰讓這裡是黑市兒呢,人人都緊張兮兮的。
李六兒抿抿嘴,很快的又奔著自家大哥哪兒去:「大哥,大哥大哥,我知道是誰偷我們衣服了。」
李三兒正在給客戶切肉,那菜刀咔嚓一下就刴在菜幫子上,問:「是誰!是哪個癟犢子。」
買肉的小子嚇了一跳,趕緊後退一步,謹慎的盯著這壯漢。
李六兒:「是姓葛的一對父子,他們是……」
他叭叭叭,把剛才的事兒說了一遍。
李五兒懷疑的說:「怎麼那麼巧,就在你面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