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含笑說:「你不是說查案子不會依靠系統嗎?」
杜鵑點頭,她確實是這麼想的,但是還是忍不住想看一看,特別是這個時候, 她不怕線索少,線索少每一個線索查出來挖地三尺,總歸是有些用。
但是現在線索多,這亂的跟衣服上的線頭一樣,杜鵑就有點亂糟糟的很麻爪兒。
她這會兒倒是認真說:「我還是太年輕經驗太少了。」
杜國強失笑, 說:「誰都是打經驗少來的,慢慢累積吧。」
頓了一下,他說:「喏,我不知道你剛才有沒有留心,汪春艷說了一句話。」
杜鵑抬頭:「什麼?」
她迷茫的看著親爹,仔細回想了一下,突然就抬頭說:「她說那兩個看著兇猛的壯漢找胡相偉的時候,胡相明就在她身後不遠處,應該也看見了。」
杜鵑呼啦一下坐直了,說:「對啊,汪春艷都覺得不太對要提供線索,胡相明為什麼什麼都沒有說。死的可是他恨不能穿一條褲子的親弟弟,胡相偉可是被人害死了,就算是一丁點線索,他也該提供的。他怎麼會這麼大意呢。」
杜國強挑眉:「所以他跟胡相偉的關係,未必如同看起來那麼兄弟情深。如果真是那麼好,就不會隱瞞這些。」
「可是胡相明當天崴了腳,肯定不是他啊……」杜鵑呢喃,不過很快的,她又說:「對啊,他怎麼會大年初一崴了腳?這人一貫都很謹慎的啊。難道,難道,難道胡相偉的死真的跟他有關係?可是他為什麼啊?難道是為了孫婷美?」
杜鵑陷入沉思。
說真的,她真的沒覺得孫婷美有那麼大的魅力。他們一個大院兒這麼多年了,大家多少還是有點了解的。
杜國強也陷入沉思,很快的,杜國強說:「如果他知道有人想對付胡相偉才故意崴腳躲開的呢?那兩個打聽胡相偉的人嫌疑很大。我倒不是說胡相明一定害了人,但是如果胡相明是有隱瞞的呢?」
杜鵑點頭,父女兩個仔細分析,雖然不干公安了,但是杜國強還是很熱心的。
杜鵑抿抿嘴,說:「胡相明有隱瞞,那其他人呢,其他人有沒有隱瞞……」
她認真說:「爸,我去他們樓的頂樓看看。」
她說:「我看一下胡相偉推白晚秋的地方,看看白晚秋有沒有可能發現胡相偉的動作~」
杜國強:「行吧,走,我陪你一起過去。」
大晚上,他可不放心閨女自己一個人過去,當杜國強直接拿外套,陳虎梅叮囑:「小心點。」
「這是肯定的。」
爺倆兒一起出門,直接來到前樓,如今是二月初,正是天冷風大的時候,他們路過胡家,胡家傳來常菊花的哭聲,杜鵑沒有停頓,直接來到樓上,不過出乎兩個人的意料之外,天台的門竟然是開的,虛掩著。
杜鵑:「???」
她瞬間看向爸爸,父女兩個躡手躡腳,動作都輕了不少,杜鵑輕輕推開門,就看到天台上的不是旁人,正是白晚秋,白晚秋蹲在地上,前面放了一個銅盆還是鐵盆,那也說不好。
她正在燒紙,哭哭啼啼的掉眼淚。
「大偉哥……」白晚秋抹著眼淚兒,碎碎念:「大偉哥,你一路走好,我多給你燒點錢,你在那頭有錢花,嗚嗚嗚~你說你怎麼就這麼走了,你走了我可怎麼辦啊!往後的日子就要我一個人過了,嗚嗚嗚……我怎麼這麼命苦啊!我們夫妻兩個怎麼就天人永隔了啊!大偉哥,你不能不管我啊!」
白晚秋哭的眼睛紅腫,念叨:「你還記得這裡嗎?你還記得我們一起看煙花的美好時光嗎?那多好啊,我哪裡想得到,那是我們的訣別。大偉哥……大偉哥啊……」
白晚秋癱坐了地上,說:「這世上不會有人再對我這麼好了。沒有你,我該怎麼辦啊?」
她咬著唇:「你走了,也不能不管我啊?最起碼,最起碼你得告訴我你的錢放在哪兒啊!大偉哥,你給我拖個夢吧?你告訴我你的錢在哪兒,你也疼疼我啊……」
她一個個哭哭啼啼碎碎念,杜鵑和杜國強站在門口,不過杜鵑倒是一下子就知道薛妍妍當時是躲在哪兒了,靠近天台門的牆邊兒,放了好幾個水缸,裡面醃得酸菜,應該是住高樓層的幾家放的。
這邊好幾個大水缸,還拉了一條繩似乎是晾衣服用的,雖說現在沒有晾衣服,但是這邊水缸躲人極方便了。
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白晚秋真的不知道胡相偉要殺她。陰差陽錯,他們偶然看見白晚秋燒紙,倒是解了一個謎團——白晚秋真的不知道。
也是了,杜鵑雖然跟白晚秋接觸的時間不長,但是就沖白晚秋這人一言不合就撒潑,可見她也不是一個很會裝的。她的演技還沒真誠自然到這個地步。
杜鵑沉思著,白晚秋倒是還在碎碎念:「大偉哥,你的錢到底放在哪兒啊?我找了好幾天了。你也不能不管我,你得給我託夢啊?你說,你說你是不是把錢交給那個老虔婆了?大偉哥啊,我們才是一家人啊。你怎麼能胳膊肘往外拐,你媽自然有你大哥贍養,你也幫幫我啊。我娘家那麼困難,你就不能幫幫我嗎?你不是說你有大幾千,這麼多錢,你該交給我這個做媳婦兒的啊。這個錢,我娘家的兄弟侄子都能買一份工作了。你也體諒我一下啊,女人家哪能沒有娘家撐腰?他們好我才好,你也幫我鋪鋪路啊!你告訴我吧,你的錢到底放在哪兒了啊?」
白晚秋還在說個不停。
杜鵑真是嘆為觀止,大姐,你這問一個死人錢藏哪兒?你合適嗎?
難道你真的覺得他能回應你給你託夢嗎?
天爺啊。
雖然擁有系統,但是杜鵑還是覺得這人很不可思議,這搞封建迷信要不得啊。
再說……
杜鵑也感覺,這人對錢的感興趣程度更超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