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叔就是不解,怎麼好端端的人沒了。
他擔心的說:「今天都初四了,這可怎麼辦啊?他是不是出事兒了啊?我兒子我是知道的,他是個和氣的,很少得罪人的,真的,他的個性你們也該知道的啊!咱都是一個大院兒的,該是很了解的。」
杜鵑:「……」
調查案子最怕的就是不客觀的家屬,像是這樣的。
胡相偉是個和氣不得罪人的?
可拉倒吧?
他裝的很氣都裝不長久,演什麼么蛾子呢。
不過杜鵑也沒有戳穿,讓焦心的老頭兒更上火。
她又看向了胡相明:「那胡相明大哥你呢?你當天是跟他一起出去,應該看見他往哪個方向走了吧?是機械廠家屬院的方向嗎?」
胡相明點頭:「是,他是往那邊走的。」
他仔細回憶的樣子,說:「我滑到了之後直接扭傷了不能走,只能他一個人去拜年,我還專門叮囑他,要先去我們車隊隊長哪兒。第一個必須去隊長家,之後再去旁人家。」
杜鵑:「然後他就騎車走了?那是幾點?」
胡相明:「九點多吧,我沒看具體時間,但是我叫腳疼磨蹭回家,在家裡稍微歇一會兒之後開廣播就聽到了十點的節目。」
杜鵑:「那當天你們全家都在家?」
「嗯吶,那會兒都在家,哦不對,老二媳婦兒不在家。」胡大叔問:「你去哪兒了?」
白晚秋不自在的說:「我出去拜年了,就大院兒各家各戶~!」
孫婷美這會兒倒是突然開口,說:「你去哪兒拜年了?我看到你出大院兒了,都快中午才回來。你要是拜年也就該在院子裡拜年,你是去哪兒了?可別說什麼就在院子裡,這會讓可不能撒謊啊。」
白晚秋氣惱:「你什麼意思,你這是懷疑我?失蹤的是我男人,我能害他嗎?倒是你個賤人,我男人失蹤了,你心裡很得意吧?整天就想著跟我攀比,你現在是不是偷偷高興呢?還想往我身上潑髒水,沒門兒!你看我們都急成什麼樣子了,就你,還整天高高興興的。你真是個沒良心的,我男人對你這個嫂子可不錯的。你看看你!真是個白眼狼啊!」
孫婷美不甘示弱:「我說實話還不行嗎?你就是走了啊!還不承認嗎?你別想把話題扯過去,你說,是不是跟你有關係。」
一家子都緊緊的叮囑了白晚秋,就連張胖子和杜鵑都看向了她。
杜鵑認真:「你當時到底去哪兒了?這事兒可不能撒謊的。現在人失蹤了,肯定是要仔細調查的。你要是瞎說誤導了我們,就更不好找了。你說對嗎?」
杜鵑的話,白晚秋很不以為意,但是眼瞅著這一出兒,她還是小聲嘀咕:「我回娘家拜年了……」
常菊花猛地站起來,怒道:「你個小賤人,我不是跟你說大年初一不能回娘家嗎?大年初一回娘家,這是要方了婆家的,不吉利啊!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誰家媳婦兒大年初一回娘家?我說我家老二怎麼失蹤了,原來都是你這個賤人克的。我打死你!」
她猛地衝起來,撲向白晚秋就捶打。
白晚秋不服氣的一把薅住老太太,叫罵:「我回娘家怎麼了?我還不能回去拜個年了?什麼大年初一不能回娘家,哪裡來的道理?你竟是給我搞這個沒用的!這種封建迷信的糟糠誰相信啊!再說你憑什麼不讓我回娘家?你自己不回娘家是因為你沒有娘家。孫婷美不回娘家是因為跟娘家鬧掰了,你們憑什麼不讓我回娘家?你個死老太太怎麼那麼多事兒,整天就會說難聽的廢話,我看你就是個掃把星,一家子都被你帶累了。真是不知道公公怎麼娶了你這麼個沒文化沒素質的老虔婆。」
說完了,又惱怒的看著杜鵑,說:「都是你的錯,非要問,這下我們家打起來你高興了?」
杜鵑冷著臉,平靜的說:「現在是有人失蹤,有人失蹤你知道嗎?失蹤到現在已經三天了,生死未卜,你作為失蹤人家屬,不想著趕緊多想一想細節,找找線索,這是幹什麼?你鬧事兒你罵人你對我們公安出言不遜就能找到人?你這樣做只會耽誤找人的時間。」
杜鵑還算是和氣了。
張胖子皺皺眉:「白晚秋,現在我們是跟你公事公辦,你要是還搞撒潑挑事兒那一套,我們是會追究你妨礙調查工作的。你到底想不想找到人?我們是來工作,不是來受你的氣的。」
胡大叔氣的臉通紅,他厭惡的瞪了白晚秋一眼,又看著家裡其他兩個人,孫婷美看熱鬧不怕亂子大,這個時候了還找茬兒挑事兒,真是無恥至極。
再看老伴兒常菊花,這個分不清楚主次的蠢貨。
他趕緊說:「老張小杜,你們別跟我們家這兩個不懂事兒的一般見識,她們也是因為大偉失蹤,現在人有些亂了。他們不是有心的。」
杜鵑:「你還是仔細想想,你家胡相偉,有什麼不對付的人嗎?或許這樣的人就跟他失蹤有關。」
胡大叔搖頭,只是搖頭之後,帶著幾分遲疑的說:「要說有,還真是有一個,那個人叫李志剛。」
他苦笑一下,說:「咱們住在一個大院兒,你們想來也是曉得的,我家大偉先頭兒跟他妹妹李秀蓮處對象,結果鬧掰了。大家關係就不太好。再後來李秀蓮遇人不淑也認定了是我家大偉搞的鬼,我家大偉絕對不是那樣的人的,這事兒是個誤會。但是因為這個事兒,李秀蓮的哥哥李志剛沒少找茬兒。他家認死理兒啊。說不定就是他們家……再就是年前的時候李志剛去許元家送年禮,也跟我家大偉有些摩擦……」
杜鵑抿抿嘴角,心說你這老登倒是能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