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嫌棄的撇了一眼汪招娣,不得不說,真是守著什麼人學什麼人,汪招娣就是太像她奶汪王氏了。這想法真有問題。其實汪招娣她爸媽真不這樣。但是這兩個壓根不管孩子。
嘖!
杜國強掃了汪招娣一眼,推著車子出門。
買年貨!
「招娣,招娣,你幹啥呢?一大早的就在外面瞎晃悠,趕緊的回家,幫我給被子拆了,過年不得洗一洗啊。」
「來了。」
汪招娣本來還想去找孫婷美的,但是這會兒又沒有功夫了,她匆匆忙忙的回家,年底了活兒真多啊。
這個年代的家庭主婦,可不是幾十年後,多少還能藉助工具,這年頭兒活兒都是人力,年底真的忙的不行。家家戶戶都這樣。杜國強這樣的老爺們都忙活,更不要說一些家庭主婦了。
因為年底各家活兒多,那爭吵都是不少。
一大早的,就有人來派出所報案。
杜鵑跟著張胖子匆匆出去,李清木最近都是跟著老高。兩個老同志一人帶一個,倒是更方便工作。
按理說,這年頭的人一般都不樂意驚動「公家」,都是自家吵架。
不過有時候也有例外,像是今天就是,今天就是鄰居小孩兒來報案的。
杜鵑他們很快的抵達機械廠家屬院,嗯,誰讓機械廠是大廠呢,這一片兒人最多,人多事兒就多。
特別是他們還有不少職工是分配在了這一片兒的大雜院兒,那家長里短的矛盾就更多。
早上大家都忙著上班,看熱鬧的都是不上班在家的,女同志比較多。
張胖子:「公安辦案,這是怎麼回事兒?」
杜鵑看了一眼,就見一個小媳婦兒坐在地上哭,鼻青臉腫的。她身邊則是一個拿著擀麵杖的老爺們,那老爺們面紅耳赤,吹鬍子瞪眼的。
兩個人看見公安來了,都有幾分害怕的。
男同志期期艾艾:「你們、你們咋來了?我們這、我們這是一家人,是家裡的事兒,不用驚動,不用驚動你們的……」
杜鵑上前,想要扶起坐在地上的女同志,說:「你還好嗎?能站起來嗎?他是你丈夫嗎?」
女同志點頭,隨即趕緊說:「公安同志,這、這事兒不怪他。」
她急切的說:「他不是故意的,我們夫妻鬧著玩兒呢,真的,真的是這樣。你們可不能誤會他啊。他是一個很好的人,都是我這做媳婦兒的沒做好。呃……我們是鬧著玩兒,這是不小心摔的。」
杜鵑詫異,指著她的臉說:「你的意思是,你自己能摔的鼻青臉腫?」
她把人扶起來,發現這人站都站不穩了,敢情兒身上也有傷的。
「你別怕,如果真的有人欺負你,我們肯定不能……」
「沒有!」女人高聲叫了一聲,隨即有些怕杜鵑這個公安生氣,又縮縮脖子,壓低了聲音:「你們可不能誤會,真的,我們夫妻感情很好的。」
男人也趕緊把擀麵杖放下,說:「真的,真的啊,我媳婦兒說的都是真的,我們夫妻感情很好的。我們一大早擀麵呢,呃,開個的玩笑而已,她才不小心摔了。你們真的誤會了。」
他瞪了媳婦兒一眼,很快的把人拽過來。
女人對著丈夫立刻露出諂媚的笑容,隨即說:「x兩位公安同志,真的,我不知道誰報案的,但是我們夫妻關係好著呢。說我男人打我,那真是冤枉他了。他可是一個好同志,在單位是個踏實肯乾的,在家也是個和睦鄰居,一心為家的。真的,他不是那打媳婦兒的人。我真是不小心摔的。你看看,誤會了不是?」
男人:「對對對,都是誤會啊!我真的沒動手。」
杜鵑打量打量男同志,又打量一下女同志。
張胖子意味深長:「就算是夫妻,也不能動手這麼嚴重,如果真是造成重傷害,我們是要拘留的。但是既然你們都說自己是摔的,我們這次也就不追究了。但是我希望不要有下一次了。」
他看著那女同志,說:「你總不能天天摔吧?」
女人怏怏的:「不能不能,我說的都是真話。」
她略微上前了一點,護住了自己的男人,擋著他,說:「我們夫妻一條心。沒有人可以將我們分開,再多的苦難都不能打倒我們,誰也不能拆散我們。」
杜鵑:「……」
這搞得好像他們是惡人一樣。
天爺啊,他們到了之後也沒說幾句話啊。
「我就知道,又是你們家。」一聲女人的聲音響起,杜鵑回頭一看,咦?這人有點面熟啊。
她很快的想起來了。
那個女同志看見杜鵑也愣了一下,隨即露出笑容:「是你啊杜公安。」
她笑著說:「你還記得我嗎?之前在火車站,我的包被人搶走了,是你幫忙抓到那個搶劫的。」
杜鵑已經認出她了,她記性一直都挺好的:「婦聯的薛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