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才買,還買?沒票啊。」
杜鵑:「我爸可以帶著這個盒子等在外面,然後媽媽和舅舅回家醃酸菜,你們藉口新買的酸菜缸有劃痕,抬出來準備去換一個。然後裝上箱子再回家,就說沒換成……」
杜國強無語了,他真心的說:「閨女啊,你還是年輕啊。你要不要搞得這麼複雜啊!來,爸爸教你,以我當了二十來年的公安來看,很多事情,你越是為了完美做的複雜,越是容易被人察覺。就跟殺人放火的一樣,你搞一個圈套又一個圈套,自以為多厲害,其實反倒是線索多,你給人領山頭啪嘰一推,反倒是不容易查。當然了,事情完全不一樣,但是道理是這麼個道理,你不想被人知道這個,只想悄悄把東西藏起來,就不要搞那麼複雜也不要搞那麼多事兒。我們就這麼拎回家,直接回去。」
「啊?」
杜鵑:「可是被人知道怎麼辦?主要是啊,你不是說那個孫婷美一直找這個找那個嗎?」
杜國強:「你回家就換雞出來,我就說袋子裡裝的是雞。等會兒我雨衣一脫一包,嗖嗖的竄回家,雞湯味兒一出來,整個大院兒都知道我們是抓了雞。」
他又說:「我是抓不到,但是我們可以說是跟村民換的啊,沒抓著換一個吃奇怪嗎?我干出這個不奇怪的。」
杜鵑:「哦。」
爸爸說的好像也對呢。
「杜鵑,你想瞞著人,就不用搞得很複雜,大不了用別的事兒掩蓋一下就是了。」
杜國強:「你就瞧好兒吧?」
很快的抵達大院兒,杜國強火速脫了雨衣,包住了麻袋,抱著往家跑,你還別說,真是看不出是盒子的形狀,雨衣就支棱八甲的。他飛快的跑,杜鵑他們緊跟在後頭。
果然嗖嗖到家。
杜鵑緊隨其後,還沒到家,就看到汪王氏站在走廊問:「杜鵑啊?你爸抱著啥啊?這跑的這麼快。」
杜鵑:「野雞!我們家抓到野雞了。」
汪王氏眼睛一下子亮起來,野雞好,野雞好啊!
他家大外孫小順兒最喜歡吃雞腿了。
這野雞可是好東西,雞肉好吃,雞湯還大補,最好不過!
汪王氏激動的趕緊回頭,只是一回去,就看到家裡兩個老爺們乾瞪眼。
馮長益和葛長柱表情都不太好看。
汪王氏:「這雞湯可是好東西,大補的很……」
杜鵑也進了家門,正好趕上雲嬸子下樓,笑著跟迎頭碰上的陳虎梅說:「你家行啊,連野雞都能抓到。」
陳虎梅自然的很:「啥啊,啥野雞啊!我們根本抓不著,那玩意兒可不好抓,那是在山下村子換的家養雞……說野雞那是為了撐面子,你說下雨天出去一趟,啥也沒抓到,多丟人。」
雲嬸子瞭然,哈哈大笑。
他們兩個壓低了點聲音,但是汪家正對著走廊,門又開著,聽得一清二楚的。
汪王氏:「……」
不過她也不在意這是野雞還是家養雞,說:「閨女啊,等會兒你去給小順兒要一碗雞肉吧,咱跟他們家借,到時候還給他們家就是了。」
她可是個厚臉皮。
只不過吧,汪春艷苦澀的笑,說:「媽,算了吧?」
「什麼就算了,我也曉得委屈你厚著臉皮幹這個,但是這不是為了孩子?咱們吃不吃的不重要,可是孩子不能不吃啊,他長身體呢。」汪王氏紅了眼,抹著眼淚兒,可憐巴巴的。
「我這當姥姥的,能不心疼?」
汪春艷:「我曉得,我曉得的,只是……」
她艱難的說:「咱家啥時候要東西,她們家也沒有給過啊!他們家雖然條件好,但是都比較自私的。一次都沒給過,我們就算是要,恐怕也只會被人攆出來……是我不好,是我沒本事……」
她紅了眼,咬著唇哭哭啼啼。
馮長益看不下去,說:「都是鄰里鄰居,就一碗雞肉而已,這都不捨得,也太摳門了。都說遠親不如近鄰,你家這個真的是不行!還公安家屬院呢,素質真是差。你別哭,我這雖然只是借住幾天,但是可是個熱心腸,這個錢你拿著,你去尋摸著買……呃,換一隻。」
他掏出來兩塊錢。
現在外面一隻雞的價格是兩塊五到三塊,兩塊錢,屬實不夠的。
但是如果遇到不像樣瘦小的,還是有可能拿下的。
馮長益:「你拿著,自己也補一補,我看你這日子也不容易。我這人沒別的,人稱及時雨宋江。就是一個好心腸,你拿著就是。」
汪春艷:「我怎麼好意思要你的錢……」
話是這麼說,但是手卻攥緊了錢,眼睛水汪汪的盯著馮長益。
你還別說,馮長益這個人雖然年歲大了點,但是真是不糙兒,那事兒的時候時間也長,不像許元,一首歌前奏開始,歌詞還沒唱,他就結束了。
快的像是一陣風,也不知道他媳婦兒袁妙玉怎麼忍的。
也不知道周如這麼瞎了眼就看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