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通過自己的關係側面的打聽了一下這位老人家,原來他家兒子要結婚,所以才要賣虎皮。想來也是,不是缺錢,誰會捨得倒騰這樣能壓箱底的好東西。
這虎皮也確實不是這個老獵戶打的,他們附近山都不大,又緊鄰著城市,沒有老虎的。
這老虎皮是他嫁閨女的彩禮。
他家閨女嫁到隔壁市下面村子裡的一個獵戶家裡,那家靠山,也是獵戶出身。為了娶這個媳婦兒,也是拿出了好東西。說起來這老頭兒也不是什麼好人,他這閨女長得不錯,就被他當成了搖錢樹,雖然是農村姑娘,但是仍是開出了一百的彩禮錢。
因此這姑娘一直都沒有找到婆家。
最近這姑娘有兩情相悅的男人,老頭兒才急了,表示不要錢拿東西也行。
這姑娘的對象是個知青,這可不行,老獵戶可看不上知青的。雖然是城裡人,但是還不是落戶到他們村了,而且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幹活兒不行還拿不出彩禮。
所以他堅決不干,這姑娘雖然喜歡男知青,但是卻不是性子硬的,還是聽話了。
這不,到底為了錢給姑娘嫁出去了。
雖然這家獵戶拿不出錢,但是卻能拿出一個好東西,這一塊虎皮,黑市兒倒騰出去,運氣好也能賣個一百四五了。
也是因為這個,老頭兒才會同意這樁親事。
他收了女兒彩禮就給兒子籌辦結婚的事兒,杜國強真是想呸他一臉,作為一個現代人,他真是挺看不起這些重男輕女的玩意兒。還跟不上他現代的親人呢。
他家裡人對他比較冷淡,但是後媽老來得女,家裡可都如珠如寶。
這賣閨女的事兒,真是讓人看不起。
但是這到底是人家的事兒,他就一買虎皮的,跟他沒關係。
他摸底兒是怕遇見仙人跳,穩妥也管不著人家的事兒。
言歸正傳。
如果他往外賣,開價一百六,要二十張工業券,因為獅子大開口,所以沒有買主,一直拖到現在,杜國強跟他商量了兩次,最後定在了一百四,十張工業券。
這算是市場價略高一點,但是也不算高的過分。
杜國強倒是可以繼續壓價,但是他怕這事兒夜長夢多。
他本來就是喬裝,所以還是不想多接觸,這個價錢就可以了。
雙方很快的碰面,杜國強雖然騎著自行車,但是用爛泥都給自行車的鋼印抹上了,防備著呢。
兩個人見面,老頭兒背著一個包袱,雙方來到旁邊的胡同兒,火速的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一個謹慎的檢查了虎皮,一個認真的點錢,雙方很快的交易,老頭兒不捨得說:「我這可是好東西啊。」
杜國強:「別裝了,好東西你能賣?你兒子的婚事可比這玩意兒重要多了。」
老頭兒臉色變了變,悶悶的嗯了一聲,看了杜國強一眼,有些遺憾。
他沒想過仙人跳黑吃黑嗎?
想過的!
真的想過的啊!
所以他才要了高價不斷降,爭取多見幾次找機會。
但是上次見面,這人突然說了一嘴他兒子定親,老頭兒心裡就一咯噔。多說人老奸馬老滑,這話到底有幾分道理,這人知道自家住處還知道自家情況,這老頭兒就不太敢黑吃黑了。
他有這想法,但是到底也沒做過實打實的壞事兒,所以還是不敢縮回去了。
也是因此,他們上次就定下來了價格。
好在,這價格他還是不虧的。
「得,趕緊走吧。」
杜國強點頭:「你身上帶著錢,也小心。」
「曉得。」
雙方對視一眼,各自離開。
雖然看著是老頭兒一個人,但是老頭兒哪敢一個人,兩個兒子都在附近蹲守呢。他自己這麼幹了,也猜測杜國強這麼幹了,所以不敢太張揚。
大家各自分開,杜國強一溜煙兒就沒了。
他做了這多年公安,雖然是城南所的,但是江樺市大街小巷,他就沒有不熟悉的。別說沒人跟蹤,就算是有人,他也是分分鐘就能利用地形兒給人甩開。
這是他的主場。
杜國強騎車離開,他買這個虎皮是給陳虎的。
陳虎當年那種爆炸雖然很快的搶救回來,傷勢不算要命,但是到底是經歷了一場重傷,養了大半年奔著小一年了。下雨壞天,他也會關節難受。
冬天裡也比別人畏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