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國強:「這可真香,就這帶著辣,我自己一個人都能幹掉三大碗。」
杜鵑:「我也能!」
一家四口一起吃飯,陳虎:「我早上起來還炒了一些花生米,你揣著,忙活的耽誤吃飯的時候吃點墊一墊,我看市局他們忙活的,好幾個人胃都不太好,就是吃飯不規律。你可不能這樣。」
「好!」
杜鵑聽勸,她說:「還真是說不好忙不忙,供銷社盜竊案還沒破,我們還要繼續走訪的。」
「咦?你們昨天不是抓人了?」陳虎在市局食堂工作,消息沒那麼靈通的,不曉得具體情況。
杜鵑:「是啊,抓人了,但是他是搶劫臨市供銷社財務的那個,不是我們這個盜竊的小偷兒。」
這會兒就連陳虎梅都嘴角抽了下:「你們這當捎兒的可牽連出來不少事兒。」
杜鵑:「誰說不是呢。」
她抬頭看向爸爸,說:「爸爸,你幫我分析分析,還能從哪兒找線頭兒?我們現在都有點走死胡同了,感覺毫無線索。」
杜國強:「我師父那邊查慣犯呢?」
「沒有的,基本都沒問題。」
杜鵑:「慣犯沒問題,走訪沒結果,唯一一個牽扯進現場的是門崗王大爺,可是他當天是感冒了,味覺嗅覺都不靈敏,所以才沒發現安眠藥……我們也懷疑過這老頭兒的,調查了一下,他的履歷我都扒拉過了,沒問題的。他身邊能接觸到他,可能下藥也可能知道他病了嗅覺不好的,我們也都排查過,也沒有什麼人看起來可疑。哦對,他們還調查過安眠藥的來源,也沒找到這是從哪兒來的,但是可以確定他是吃了安眠藥的,但是送醫院醫生檢查出來的,很確定。」
杜鵑他們是真的麻爪兒了,不然她也不能在家說這些。
杜國強:「沒有醫院丟安眠藥?」
「沒有。」
「那開過安眠藥的呢?只要開過就算。」
「這個藥根本沒人開,全市縣各大醫院,大半年都沒人開過。這種藥不常用的。」
杜國強手指輕輕點了點桌面,說:「這個案子,你們不能指望走訪了,大雨天的深夜,有目擊者的可能性很小。我覺得還是要查藥,大半年沒人開過,那早先還是有人開過的。這藥也不是半年就過期,以前開過的,也一個個查。另外你們通知各個縣鄉協助排查了吧?」
「通知了,他們有配備藥的,也都在,沒有丟。」
杜鵑他們協助排查的特務的時候,他們所里的其他人都沒閒著呢,盜竊案的線索都在一個個核實。這麼一大筆錢,可不是小事兒,他們全所都行動了。
現在能想到的,大家都仔細的查了。
可是,沒問題就是沒問題。
「我們所里的人都懷疑這下給王大爺的安眠藥會不會是從外市帶來的。」
杜國強搖頭:「不,我一直都覺得,這個案子是本地人幹的。外地人不可能幹的這麼精準。你要知道,安眠藥不是一般的藥物,不可能隨便開出來的。」
不管別人調查的時候有什麼樣的懷疑,但是杜國強幹這行也快二十年,他有自己的經驗判斷,他一直都認為本地人幹的可能性大,因為,太精準了。
昨天所里抓人的時候還是有些動靜兒的,他們多少也聽說了一二,聽說小蔡是從外地來的,杜國強當時就覺得不太可能是小蔡。
果然,小蔡不是供銷社的小偷兒。
他手指輕輕的點著桌面,陷入沉思,突然間,他說:「你們調查過獸藥嗎?」
杜鵑:「哎?」
「獸藥獸醫,市裡的,各個鄉鎮村的,查過了嗎?醫院這種藥都管制的嚴格,沒有問題。但是獸醫那邊可未必,他們相對還是比較鬆散的,而有些獸藥是一樣的效果。」
杜鵑眼睛睜的大大的,她猛地站起來,說:「沒有,我們沒有調查這個方向。」
她急切:「我這就去上班。」
「坐下,吃完了再去,也不差那麼十分八分的,你這孩子,急什麼。」
杜鵑抿著小嘴兒聽話的坐下,諂媚的笑:「爸,你再給我分析分析,還有啥。」
「你們查這方面,如果真的查到哪家獸醫站丟過藥,立刻鎖定相關人。哦不,只要開過藥用過藥的,也都要仔細排查真假。有時候藥不見了,他們為了逃避責任找個理由胡扯個用途也是有可能的,所以要一一排查。如果真的查到了哪家開了藥不對,立刻把相關人都鎖定。之後,再跟王大爺的社會關係做個交叉對比。如果還沒有,那麼再交叉一下王大爺感冒那幾天,有沒有相關人去過供銷社。感冒這個東西,也不需要認識,王大爺是門崗,他在供銷社轉,保不齊哪個去買東西的,聽說了他感冒的事兒。至於下藥,王大爺歲數可不小了,他又是一個人,想要找機會下進去還是有可能的。另外,再排查供銷社關係人。獸藥、供銷社關係人、王大爺關係人,你們拉開三個網查,然後看一看有沒有人同時落在這三個網裡。單拎出來一個不明顯的,但是如果一個人同時出現在三個網中,那就很值得說道說道了。」
杜鵑用力點頭:「我知道了。」
她高興:「供銷社我們是排查過了的,王大爺的關係人也排查過,我們現在去查獸藥。就看有沒有人能牽扯進來。」
一大早的,杜鵑覺得收穫頗豐。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
你爸爸永遠是你爸爸。
杜鵑早上上班,興致勃勃的。
「杜鵑,你家弄什麼了啊?怎麼這麼大味兒。」
一開門,正好跟窗戶對流,穿堂風吹出去,走廊里都能聞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