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長玲拎著包從外面回來,上下打量他們幾個一下,說:「又走訪啊,供銷社的案子還沒查完啊?你們這水平也不行啊?」
杜鵑:「供銷社失竊的那天晚上,你有沒有出門?有沒有發現什麼嗎?」
葛長玲:「我早睡了,大晚上的誰折騰啊。聽說那天還下大雨,我又不是腦子有病,出門幹啥。」
她哼了一聲,正想再說點什麼嘲諷嘲諷。
但是杜鵑他們根本就不想跟她閒聊,誰要聽她說那些有的沒的。
她抬腳就走。
正好院子裡有些小孩兒,她直接走過去,大人都問了好多次了,都沒有收穫。倒是小孩子沒人問過。
杜鵑奔著院子裡一群小朋友,一群半大孩子在哪兒玩兒,杜鵑湊過去,說:「小朋友們,阿姨跟你們打聽個事兒啊?」
葛長玲:「呵呵,真是沒用的廢物蛋子,大人半夜都不出門,問小孩子有什麼用!竟是整么蛾子。也不知道你這種人怎麼能當上公安,真是不公平,你也不看看你配嗎?」
杜鵑默默的翻白眼,這人真是煩人啊。
她轉頭兒:「我配不配輪得到你管嗎?我們這是在工作,你要影響我們調查工作?你要是對我有意見,還是對我們調查小偷兒有意見?」
她很不客氣。
葛長玲一下子炸毛:「你什麼意思。」她聽明白了,這個事兒可不能沾的。
杜鵑:「你說呢。」
她盯著葛長玲,有幾分強勢。
她是看出來了,幾個老同志說的真對,這齣來辦案,就不能太客氣。你是想客客氣氣的,但是很多人就是那種給點臉就蹬鼻子上臉的。就算圖省事兒也是冷著臉最方便。
「如果沒事兒,你就趕緊走,少在這兒嘴欠兒,沒人欠你的。」
杜鵑真的挺厭惡葛長玲的,以前不了解她。但是了解了之後就覺得……什麼人啊!
她一張臉很高冷,葛長玲忍不住想罵人,只是到底還是有點理智,重重的哼了一聲,說:「走就走。你當我樂意管你的?我可不是怕你,我是不想看見你這種沒用的人。哼!」
她叫囂了幾聲,這才離開。
其實她跟杜鵑根本沒有矛盾的,她們雖然住在一個大院兒,但是平日裡根本沒什麼來往的。之所以過來挑事兒,多少也是因為嫉妒。
是的,嫉妒。
她辛辛苦苦總是想過好日子,但是卻把日子過成了這樣。可是她想要的,人家輕鬆就能得到。她真的看見杜鵑就一股火竄起來。滿滿都是嫉妒,忍不住想要惡言相向。
杜鵑懶得想這個人犯什麼病兒,反正葛長玲也不是第一天不正常了。她要是有腦子就不會跟胡相明攪合在一起,還要聽胡相明的去勾引大姑姐的老公公。
這話說出來都是有嘴說沒耳聽。
髒了耳朵的。
杜鵑又翻個白眼,真是看不上葛長玲,她很快的調整了一下心態,又跟小朋友們搭茬兒,說:「你們都是住在這一片兒,有人看見什麼嗎?誰要是知道,阿姨獎勵你們一塊糖。」
這年頭,糖對小朋友們的吸引力還是很大的。
大家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抿著小嘴兒吞咽口水。
杜鵑:「你們小朋友消息一定也很靈通的,知道前邊的供銷社進了小偷兒吧?就是下雨那天,你們在附近玩兒,有看見什麼奇怪的人嗎?我知道你們晚上不出門的,白天呢,傍晚呢?那一天,或者前後兩天都行,有沒有看見什麼奇怪的人和事兒?」
大晚上沒有目擊者,杜鵑已經不抱希望了,所以她才希望拓展一下時間,保不齊小偷兒踩點被人發現了呢。或者,小偷兒重返現場呢?
聽說有些壞人幹完了壞事兒總是喜歡重返現場看一看的!
杜鵑:「你們曉得嗎?」
一群小孩兒歪著腦袋琢磨起來,沒一會兒,一個淌著鼻涕的小男孩兒舉手:「公安阿姨,我見到一個怪人。我見到過一個怪人的。」
杜鵑:「你見過?那你給我說說。」
她蹲了下來,來了興致。
小男孩兒吸了一下鼻子,說:「就是進小偷那天,好多公安叔叔阿姨,我也去看熱鬧了。有個叔叔走的可急了,還撞了我。」
杜鵑:這是第二天。
她問:「那你為什麼覺得他奇怪啊?」
小男孩兒一副我超級聰明的樣子,說:「他就是奇怪啊,我們都趕著去看熱鬧,他反倒是往相反的方向走,走的嗖嗖快,臉色還可難看了,明明是他撞了我,他還罵人,說:要死的混蛋!竟是給我惹事兒。」
小男孩兒扁嘴:「他撞人還好意思罵人!我記得清清楚楚!才不是我找事兒。」
他好氣的。
杜鵑一愣,隨即琢磨了一下這句話,她怎麼覺得,這話不像是罵小孩子。
杜鵑一下子來了勁兒,說:「那你記得他的長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