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鵑:「走,看看去。」
寶樹他媽最近生病,請了病假在家,她是沒想到她兒子把公安找來了,有點急切的起身,說:「公安同志,這怎麼能麻煩你們……」
杜鵑:「你病著就別起來了,感覺怎麼樣,要不要緊?有沒有哪裡不舒服?你這病是怎麼回事兒?」
她看著寶樹媽臉色蠟黃兒,人也沒精神,瘦的皮包骨,仔細問了起來。
寶樹媽叫陳玉波,她三十出頭,但是因為操持生活和生病,瞅著四十多的樣子,她苦笑一下,說:「我開始就是氣的,本來想喝點藥下下火,但是大家越傳越過分,又趕上鬧鬼了。我這倒是越來越病了。」
她也不想生病:「也是我這人心眼小,氣性大。」
張胖子在一旁說:「你這病是在醫院看的嗎?」
陳玉波:「嗯對,我去醫院看了,大夫說我就是上火,開了點藥,不過你們也曉得藥也不便宜。正好我在醫院遇見我妯娌,她給我推薦了一個偶然過來的老中醫,那邊賣的是藥酒,這個還是挺便宜的。」
張胖子蹙眉,說:「藥酒啊~你喝完,有用嗎?」
陳玉波:「藥酒沒有那麼快的,但是喝完還是挺舒服的,我一直沒好主要是這事兒越來越多,我真是繃不住了……」
陳玉波沒覺得有不對勁兒,但是杜鵑聽出張胖子話里的意思了。
她主動說:「寶樹,你去一趟我們所里,再去叫幾個人過來。另外大姐,你藥酒放在哪兒,我看看!」
寶樹看一眼他媽,咚咚咚的跑出去。
陳玉波臉色更蒼白了,說:「這……你們這是什麼意思?你是說……你是說這個藥酒有問題?」
杜鵑:「大姐你別著急,我也不是大夫,不太會看,等會兒我們把這些都裝好送去檢查一下,你也別急。」
張叔懷疑的對,本來就是個上火,竟然越吃越壞,這分明就不太對。
杜鵑:「陳大姐,你越來越病,總是要好好看一看的。甭管是咋回事兒,咱檢查一下心裡也踏實。你家孩子還小,你不管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孩子,都得好好照顧自己的。」
陳玉波:「我、我……」
她不敢想,如果藥酒有問題,是誰要害她。
是……
她腦子一激靈。
外人總歸沒有自己更清楚的。
如果真是有問題,那就是她婆家了。
自從她男人走了,她婆家就想把她攆回娘家占了房子和工作。但是她是遺孀又有孩子,所以廠子只認接班是她。正因此婆家那邊一直都勸她,軟的硬的都來過,好不容易最近才消停。
是了,他們不鬧了沒多久,他家就開始有人「敲門」了。
陳玉波不是寶樹這樣的小孩子,她是知道的,自己不能說鬧鬼,這可是宣傳封建迷信,但是,但是她每天都見鬼,不僅晚上,有時候白天還能感覺到。她整個人的精神都恍惚了。本來丈夫去世就難受消瘦下來,如今更是不是沒個人樣兒了。
她攥緊了被子。
杜鵑倒是看著藥酒,仔細打量,說:「這瞅著有點像艾草,又有點不太像。」
她跟張胖子都不懂這方面的事兒,但是沒關係,他們有最強外掛,他們不懂,但是江維中懂啊!
江維中可不是只會驗屍,他在這方面是全才。
不然也不會各個領導都把他當成香餑餑。
「你找的那個賣藥酒的,是在哪兒買的?」
杜鵑端詳了一下,回頭問。
陳玉波:「是狗尾巴胡同兒,距離我們這邊不太遠,走兩個胡同兒就是了。」
杜鵑一愣,說了一個地址,問:「是這裡嗎?」
陳玉波點頭。
她跟張胖子對視。
你說巧不巧,是范老五哪兒。
范老五肯定不會是什麼老中醫,也肯定不會醫術的。
他一個投機倒把的,也沒這個水平啊。
不過也怪不得,怪不得他他家寶樹在那邊兒溜達,這孩子倒是聰明的。
陳玉波:「我找的那個老中醫是他家的親戚,說是就來串個門,然後就要走的,我是運氣好才能趕上……你說,你說我多蠢啊。這都能相信。」
現在想來,確實不對啊。
她越發的搖搖欲墜,但是看著面前的兩個公安同志,她心裡又莫名的安心了幾分。
「我、我一直能見鬼……」
杜鵑冷靜問:「什麼時候?」
「就是鬧鬼之後,我總是隱約能看到鬼,我好像看見我男人回來了,說要帶走我們。」
杜鵑坐下來安撫她:「你別怕,這世上沒有鬼的,也許,也許是有人動了手腳。既然我們來了,一定從裡到外仔細檢查一下。雖然我們還沒有找到什麼,但是你想想這世上哪裡有鬼呢?保不齊啊,是有人裝神弄鬼。別怕!」